即使我不想面对被自己粉碎的他,不想看见他眼里因我而掐灭的希望,不愿接受他无人知晓的Si去。
「要怎麽做……」呢喃着连自己都不清楚的字句,我重新坐起身,将日记本上能勉强辨识的字句记录了下来。
铅笔字迹只留下书写时的印痕,几乎不见墨灰字T,甚至磨损了纸面,我有些头痛的将书放置在窗下,不断更换着角度,试图用yAn光来判别字词。
但效果有限,至少在明h转变为暖橘的这段时间里,我所解读出的字句,还不及我和温翎之间最短暂的对话。
未被抹除的也就只有写满苏梓旭的那本天蓝sE日记,想着想着,我从书堆中cH0U出了它,翻读着同样的铅笔字抄写我的名字,书页飞扬间都是相同的三个字,让人不禁沉默和思索。
这是为什麽?
这种疑问出现许多次,但从未获得过解答,但我不想再将它抛给时间自然遗忘,心中的空洞只会时刻动摇不安,而不会随时间痊癒。
我按了按乾涩肿胀的眼窝,窗外景sE变为透着夜sE的暮霭,雾紫和烟蓝搅混,铺盖在远方被建物阻隔的地平线上。
我在窗前远眺,直到云雾朦胧了月sE,才在生理时钟的催促下阖眼。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是在我沉入梦境前,脑海最後的清晰想法。
我已经很久没有意识到梦的存在了,起码没有像今天这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在梦中。
绿茵满布的园子,不知名的nEnG白花瓣散落青翠当中,花的来源是屋前那棵用以遮荫的树植,它蓊郁的枝叶中绽放一簇簇的白,我站立於屋门前,婆娑光影在身上起舞,
忽然的,身後传来了门轴转动声,在我尚未回神时,一个身影从旁走过,
在抬起头的瞬间,眼泪b视线更早意识到梦境将我带往何时,是一切的肇始,裂痕的源头。
「爸爸──」稚nEnG童声叫停了离去的身影,在我充盈水雾的视线里,看不清眼前人的身貌,但早已知晓身分。
「梓旭会等你回来!」我当时是这麽说的,一直到後来杳无音信的年月里,都是抱持着不变的祈望等待着。
即使身边的人事景物都在提醒着我,
「他爸都走了,就没人能懂这小孩在想什麽,也是可怜。」那些从懂事起,便不绝於耳的闲言碎语,依旧如针头反覆刺入未癒的疮伤。
「喂!恁爸在讲话都没在听──喔对,忘了你真没爸。」有时也会出现令人哭笑不得的场面,大部分都集中於国中时期,在周遭人大多是染上恶意的单纯、披上叛逆外皮的青涩时,我包裹住的灵魂在同侪中成了异类。
「梓旭,妈妈很清楚,你也知道……你爸不会回来了。」一直以来都在自我欺骗着,可我能怎麽办呢?
那无法舍弃的情感,转变成了执着,即使向前走了,却仍挂记那缺失的一块,使灵魂驻守原处、无法释出真心。
「呼、呼、呼……」就像回到了那段时光,在夜半辗转无眠,或者蓦然惊醒,而每次都仅有窗外透进的月光相伴,这次也没有意外的,一睁眼便是被云层环绕的圆月,宁谧而柔和的挂於天幕。
好似是因流泪而肿胀的眼,我无法直视萦绕光晕的望月,只能以半眯的视线看着月光如在水面波动。
突然间,我又想起了温翎说要摘月亮的愿望,
默然地伸出手掌,手心正好遮挡住了月形,做出了我从前觉得毫无意义的动作。
都说了执念会使记忆一再重复於人生中,最主要的,不过人是以为自己忘了,但其实无法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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