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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情期(兄妹a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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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旺碎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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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江梨家门口时,还不到六点。谢姝妤有江梨给的钥匙,她开了门进去,换上拖鞋。

今天周二,江梨还在学校晚自习没回来,但预先通知过阿姨谢姝妤今晚回来。餐桌上摆着几盘刚做好的菜,有荤有素,用盘子扣着,盘子内侧布着白雾和水珠。谢姝妤没什么胃口,但阿姨辛苦来一趟做饭,她也不好意思一点不吃,于是放下书包,在餐桌边坐下,掀开盘子,简单吃了两口,才回到自己房间。

扑通——

摔在柔软的大床上,谢姝妤半个身子一下陷了进去。她张开嘴,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空气。

真软啊。

医院的破硬板床简直要硌死个人。

望着天花板上精致富丽的吊灯,谢姝妤一时出神,思绪缓缓漫开。

虽然在医院住着不咋舒服,但她其实宁愿住院,也不想出来。

出来就得上学,得面对别人,面对现实。要是被人知道她割腕了,或者看到她手上的伤疤,可能还会凑到跟前来问怎么回事……烦人。

躺了一会,谢姝妤渐渐有些困了,她艰难起身,脱掉衣服,把用纱布胶带把手腕上的伤口一圈一圈严严实实包起来,然后去卫生间冲了个澡。

不得不说,手受伤对日常行动影响还蛮大的。先前在医院有谢翎之给她打理一切,她没觉得怎么样,等到自己来的时候就连洗头刷牙都困难,整个洗浴过程几乎是单手进行的,一场洗下来右手快练成麒麟臂。

挤个牙膏,她得把牙刷横在洗手池边缘,用左手臂压着,右手拿着牙膏往牙刷上一点点挤。

好不容易挤完,谢姝妤松了口气,拿起牙刷要刷牙,视线对上镜子时,整个人忽地一愣。

……怎么瘦得肋骨都浮出来了。

她怔了会,放下牙刷,伸手摸摸肋侧。隔着皮肤的骨头有些硌手。

她以前也瘦,但至少骨肉纤匀,而且因为爱吃甜食,肚子上的肉还有点软。

现在只剩下皮包骨。

谢姝妤出神须臾,收回目光,低下头继续刷牙,不看镜子里那消瘦到近乎丑陋的身体。

丑也无所谓了……反正也没人看。她默默地想。

洗完澡,又费劲巴拉吹干头发,谢姝妤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她走到书桌前,拉开书包拉链,对着里面成堆的卷子发了会呆(这一周的作业她都没写),还是决定先上床睡一觉。

睡得迷迷瞪瞪间,依稀听到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声音。

是江梨回来了。

谢姝妤犹豫半秒要不要起来跟江梨说说话,发生了这么多事,她挺想和江梨倾诉一下的。但最后还是被困意打败,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她入睡时,刚过八点,这几天在医院躺着也不缺觉,因此醒来得也早,眼睛一睁,发现时针还没过凌晨四点,外面天都没亮。

谢姝妤接着躺了会,想继续睡,奈何身体越睡越精神。

她叹了口气,搓搓眼睛,到底是起来了,把灯打开,走到书桌边打算把作业补一补。

路过房门,余光忽然闪过地板上的什么东西,谢姝妤顿住,转头定睛一看,居然是张纸条。

从门缝底下塞进来的。

她愣了愣神,过去捡起纸条。

——说是纸条,其实更像是一封制作简易的信,外面包着一层纸折的信封。信封背面还写着四个字:致谢姝妤。

字迹端正又大气,一看就是出自江梨的手笔。

谢姝妤把信封翻来覆去地看,眼眉弯挑,有些新奇。她悄悄打开门往外望了眼,客厅黑漆漆的,江梨显然还在睡觉。她又悄悄把门带上,微微雀跃地抱着信回到书桌前坐下,拆开来看。

展信舒颜:

一周不见,身体休养得还好吗?

元旦那晚收到你哥哥拜托我帮你拿作业的消息时,我很惊讶,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我在微信上询问你哥,你哥一开始也闭口不答,只说家里出了点意外,害得你进了医院。可他后来似乎是有些走投无路了,告诉了我事实,说你是因为和他吵架的时候,被他说了很重很难听的话,割腕了,幸而抢救及时,才没出什么大问题。(这件事被透露给我,会不会让你感到不高兴?如果会的话,我先向你说声抱歉,是因为我不断追问,你哥才会告诉我的,并非他主动,希望你们之间不要因此生出嫌隙)

谢姝妤,我们相处的时日实打实算来并不多,从高二初坐同桌,到现在住在一起,才不到一年时间。如果告诉一年前的我,我们未来会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我估计完全不会相信,甚至嗤之以鼻——凭我对你的初印象,和对自己的了解。

高一刚来八班,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只觉得你是个孤僻的人。你看起来并不像是那种会把人拒之千里的,但你总是独来独往,很少跟人交际,最爱做的是睡觉和发呆,整天散散漫漫,成绩却非常优秀。——观察到这里,我认定我们是颇为相似的一类人,所以也更加坚信,我们不会成为朋友(原谅我的直白,但你曾经一定也是这么想的吧?你以前对我somean?^?)

可后来我发现,你本质上好像并不是个冷漠的人。当你和你哥在一起时,你就会变成另一副截然不同的模样,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内敛、却又热烈而真实的气质。我想,或许那才是你真正的样子。

我很羡慕,很羡慕很羡慕。

即便得知了你和你哥的关系,我也依旧羡慕不减。

你有一个亲密无间的家人,也有一个真心相爱的爱人,这是我从过去到现在、甚至恐怕是未来,都求而不得的。

你之前说你羡慕我,羡慕我能住在这样豪华的大房子,有司机接送,有阿姨照顾,可我拥有这些物质,对你来说,未来不过唾手可得,因为你足够优秀。而你拥有的,我却根本不知该如何努力才能得到。

看到这里,你会不会发出疑问?

我早早知晓了你的秘密,你应当也看穿了我的秘密。

所以,你会不会想问,难道“他”并不真心爱我吗?

不。并不。我得不到,也不希望得到。

我和“他”之间,太遥远了,方方面面。

好啦,不说我了。话题扯回来。最近这段时间,你和你哥貌似闹了不少矛盾,家里也冒出许多不愉快的事情,你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下课也不再拉着我出去散步放风,总是待在座位上,忧郁地望着窗外。

我担心你,却又不知该怎样开解你。我们一起喝醉的那晚,你对我敞开心扉过,可即使知晓了你家里的状况、你的一些过去,我仍然无能为力。你的经历太复杂,太沉重,就算换做我,我也不一定能把自己处理妥当。

但是,谢姝妤,麻烦你坚强起来。

不管是你的父母,还是那个曾经对你做了那样的事的alpha,又或者学校里那些议论你的人,他们可以肆无忌惮把你当棉花一样欺负,可你自己不能。你不能也看低了自己,看轻了自己,把他们丢到你身上的泥巴当成自己走错路的结果,手里拿着足以恐吓别人的刀,刀尖却永远只会对准自己。我们是柔弱的omega,柔弱不是错,性别也不是错,我们可以不够强大,但不能不会反抗。忍让和哀求换不来别人的善心,只会换来更多的欺凌。

我自认为,应该可以算是你这段时间,最亲近的朋友(如果不是当我没说,咳),对于我来说,你也是我上高中以后唯一的朋友。

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谢姝妤。

尽管半个月后你就要离开这里,但,如果爱情和亲情已经给不了你坚持下去的希望,那么或许我们的友情可以给予你些许温暖。

所以,请不要再放弃自己。

——From:你最好的朋友(自封),江梨

信纸摊开在桌子上,谢姝妤低着头,看了许久。

不知已经是看的第几遍。

半晌,她弯唇漾开笑,唇边陷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轻轻嘀咕一句“江梨怎么这么中二”,然后唰一声从纸抽里抽了张纸,捂住湿透的眼睛。

*

次日大课间,谢姝妤收到了来自温简郑梓怡等人的热情问候。她们嚷嚷着问她上周为什么请假了没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谢姝妤干笑着直摆手,干脆宣布了自己下学期要去北京借读的消息,然后借此理由说自己上周没来是因为忙着办手续和去北京那边熟悉环境。

——她左手戴了表带较宽的手表,加上长长的冬季校服外套袖子,完美遮住了疤痕。

众人大吃一惊,下一秒又面面相觑,微妙地交换了个眼神,谁也没暴露情商开口问为什么,只好奇又舍不得地聚在谢姝妤旁边,问她北京的学校咋样,是不是比滨江这边要高级多了。

谢姝妤也答不上来,胡咧咧了几句,借口要上厕所,拉着江梨急急忙忙走了。

下雪过后,操场上满是冰雪,走路都打滑,学校于是取消了跑操。谢姝妤挽着江梨的手,漫步在操场旁侧的甬道,长叹一口气。

“虽然四中一无是处,但一想到要转学了,居然还有那么点留恋。”

江梨说:“肯定的,养了两年的狗都有感情,何况学校呢。”

“我天呢,你也太刻薄了。”谢姝妤扑哧笑出了声。

江梨也笑了,随后问她:“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班啊,外面好冷。”

谢姝妤思索了会,望一眼前面的卖店,说:“咱们买点东西再回去,我有点饿了。”

江梨说行,和她一起进了卖店,在柜台边挑挑拣拣。

拿了一桶薯片和两袋小当家在手,谢姝妤眼角一扫,忽然发现,靠墙的冰柜里居然还有雪糕。

她走过去,往冰柜里看了眼,里面的雪糕虽然没多少,但不乏她爱吃的。

“你干嘛?”江梨从背后走过来,“冬天吃雪糕,火力这么旺?你想成为老陈最看不上眼的那种人吗?”

老陈是会考前负责教八班化学的老师,一个年过五旬的糟老头子,曾有名言曰:“我最看上不眼的就是那种冬天穿个棉袄吃雪糕的人,冷不冷热不热的,莫名其妙!”

“我认为我们该有一种抵抗权威的精神。”

谢姝妤辩驳着,拉开冰柜,在巧乐兹和糯米糍之间纠结少顷,忽然顿住。

雪糕的最底层,有几根长条冰棒——旺旺碎冰冰。

好像已经很久没吃过这种冰棒了。

谢姝妤沉默须臾,拿了一根碎冰冰出来,去收银台结了帐。然后撕开包装,把冰棒掏出来,在大腿上一掰。

咔嚓。

冰棒冻得瓷实,一下就断成了完美的两半。

谢姝妤把尖头的一半递给江梨,“喏,请你吃。”

江梨:“哇,整整五毛钱,这么大手笔。”

“啧。”谢姝妤不自然地挪开眼神,莫名有些窘迫和别扭,“不吃算了,我自己吃——”

手刚要收回,冰棒就被一把夺走。

“怎么这样,客套客套你还当真了。”江梨口吻带嗔,看着竟还有点傲娇,“请客就是要你来我往地推拉两三回合好不好?”

谢姝妤白她一眼,手指却微不可察地揉搓起冰棒包装,带着点点愉悦。

外头风太大,出去吃怕是要灌一嘴风,俩人索性就在卖店墙边的长凳坐了下来,在路人震惊的目光中,裹着棉袄吃着碎冰冰。

顶头的窗户年久失修,底边漏着缝,一扇乎就是一溜冰碴子似的冷风,吹得两人一边吃一边哆哆嗦嗦往棉袄里缩脖子。

谢姝妤说她感觉她们俩像神经病似的。

江梨深表赞同地点头,歪过身子,跟她碰了个“棒”。

高三过了一半,每天大部分课程都成了自习。

下午自习间,可能因为是中午吃得太少,没补充够能量,又或者是上午吃凉的冻着了,谢姝妤感觉不太舒服,有些头晕恶心,于是跟常萍请了个假,到外面转了转。

路过操场,发现沙坑旁边有个熟悉的身影。她走过去一看,是周长琰在做拉伸。

谢姝妤脚步一停。

……差点把他忘了。

还得跟他说分手来着。

谢姝妤径直走近,天太冷,她没什么耐心,打算快刀斩乱麻。

“周长琰。”她喊。

周长琰把腿从栏杆上放下来,看向她,眼神先是怔了一瞬,而后透出些复杂的情绪。

“你在干什么呢?”谢姝妤问。

“拉伸,一会儿练铅球。”

“操场上都是雪,能练吗?”

“能。”

他回答得简短。

谢姝妤敏锐觉察出,他似乎不是很想跟她对话。

但她又不明白为什么。因为她请假一周还没给他报备原因吗?

谢姝妤没了跟他对话的兴致,可直接切到分手话题貌似又有点突兀,于是一时安静下来,思忖着该如何开口。

“你上周怎么没来学校?”周长琰忽然问。

谢姝妤下意识说:“生病了。”说完又想起自己上午用的理由不是这个,为保证口径一致,她又立马补充:“顺便……办了个转学手续,下学期我要转学去北京了。”

一刹那间,谢姝妤脑中浮现出无数周长琰可能会问她的问题,然而周长琰听完,却毫无波澜,淡淡地“哦”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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