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所谓的父亲,不仅没有心疼这么多年寧緋遭遇的苦难,甚至还第一反应默认了她妈妈找了有钱男人改嫁!
到底要恶毒到什么程度,人才会有这样的“下意识”思维习惯?
寧緋忍无可忍,“你不配提起我妈妈!”
“怎么了,老子tm当初也是了彩礼娶陈鞠这个娘们进门的!”
说到这里,寧军也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本来就是一个泼皮混混,靠著坑蒙拐骗做些下三滥的生意来挣点钱,当初骗了涉世未深的寧緋母亲陈鞠,事后发现养女人得不少钱,了钱还生不出一个儿子,直接选择了拋弃她们母女俩!
如今又发现自己那个女儿寧緋似乎是挣大钱了,寧军自然是要回来认这个女儿的。
他话里话外还带著些许施捨,就仿佛为了这对母女,他付出了多大的牺牲。
周围人对寧緋指指点点,其中不乏翻白眼的,“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
“是呀,这次估计豪门梦泡汤了!”
“谁会让这样的男人成为自己的岳父啊,岂不是打自己的脸。”
“温家估计要將寧緋扫地出门了。”
果不其然外面一群人高马大的保鏢衝进来,和方才拉人的保安不同的是,这次出马的是温家的贴身保鏢,各个都长得高大壮,那寧军一个人哪里是这一群人的对手,被左右按住了以后,寧军朝著寧緋和纪徊的方向直接吐了一口痰!
“我呸!寧緋,你这个不要脸的赔钱货!別以为自己多清白,你是我寧军的女儿,打断骨头连著血,今天敢轰我出去,我就让大家都看看你的嘴脸!”
他每说一个字,纪徊的眼神就冷一分。
若不是这里人多,加上是温樾的房子,这寧军早被他喊人给丟出去了!
“这里不是你隨便撒泼的地方!”寧緋站得笔挺,儘管此时此刻,无数人戳著她脊梁骨,她依然將背绷直了,字字句句声音清冷,“何况你说你是我父亲就是我父亲了吗?谁知道你是不是专门搞诈骗的江湖骗子!我告诉你,我寧緋自出生起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父亲,我不认你这个爹,你去法院告我!”
你去法院告我!
当真是好硬的底气啊!
寧军一看寧緋还真是翻脸不认人,当场急了,他一边被保鏢们拖著往外走,一边破口大骂,“你个贱种!连亲爹都不认!我告诉你,早就有人查到你是我女儿,才来告诉我的!”
寧军这种人本就品行低劣,这会儿气上头了也不管不顾地一骨碌全说了,“那个人能骗我?人家可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豪门千金!特意好心打电话来告诉我的!寧緋,你若是不认我这个爹,怎么会知道我名字叫什么!”
豪门千金?特意打电话?
寧緋眼里掠过一丝惊异的光芒,“什么豪门千金!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谁跟你讲的我是你女儿,你就找谁去!我可不负责!”
“臭娘们死不认帐了还!”
寧军扯著嗓子大喊大叫,人却已经被推到了温家的园外面,“她说她叫什么……项茗!对!项茗!寧緋你別装傻!你他妈敢……”
话音未落,项茗这个名字让寧緋和纪徊齐齐变了脸色!
项茗?!
眼看著寧军被轰到门外的马路上,寧緋直接朝著寧军方向走,被纪徊一把抓住!
“是项茗?项茗她居然——”寧緋想要甩开他,纪徊的声音却冰冷,將情绪激动的她直接拉回了理智,“你用脑子想,怎么可能是项茗?一定是有人用了项茗的名字!”
那一刻,寧緋如遭雷劈,猛地回头看向不远处的戚千钧和戚蓉沫,真相昭然若揭。
寧緋的牙齿死死咬在一起,她甚至从自己的嘴巴里尝到了血味,戚蓉沫被她用这样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
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眼神从一个女人眼睛里出现……
戚千钧的手也在发抖,他说,“沫儿,你跟寧军说你叫项茗?”
戚蓉沫撇过脸去,“哥,你在说什么呀,我听不懂。”
她的手指甲刺入掌心,狠狠握住了拳头。
该死的,这个寧军真是脑子不好,难怪这辈子就是这样的刁民,一辈子窝囊没出息!
她拿出手机来,不知道是给谁发了消息,刚发完就被戚千钧一把夺过了手机,戚蓉沫脸色大变,“哥,你要干什么,偷看我隱私吗!”
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一声惊呼——
“出车祸了!出车祸了!”
“寧緋!你那个爹让车撞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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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家老爷子的生日宴变成了一出闹剧,寧緋坐在医院里的时候,只觉得天旋地转。
戚家兄妹留在温家现场帮忙处理別的事情,也许他们会抹消掉一切证据,可是现在这一切寧緋已经无力抽身去管,她坐在医院手术室外长廊的凳子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感觉到胸闷喘不上来气。
她的手发著抖,好像那些抑鬱的症状要復发。
温樾赶不过来,应该是忙著安抚父亲和来宾;妮妮因为顾清风在场也註定了无法抽身来单独私下陪她;裴真真和褚天佑闹了矛盾,在会场里冷战,估计都想来但都不方便来;因努斯知道出事后替她先去跟进了公司进度,以免日后她操劳不过来。
此时此刻,寧緋忽然发现,她身边竟空无一人。
天大地大,何处为家。
所谓的父亲在被轰出温家大门以后,坐在马路边耍无赖,指著温家里面的来宾大骂,因而又被驱逐到了马路上,他气得摇摇晃晃要横穿马路的时候,正好有一辆大卡车从马路的另一端急速开过来,长按喇叭!
寧军血溅当场,但不至於断气,被送到了医院抢救,急救室红灯亮到现在,像流不乾的血。
寧緋坐在长凳上都觉得手脚发麻,抖个不停。
太多事情接二连三衝击进她脑子,她快要失去对事物的判断力。
而就在这个时候,走廊另一端响起脚步,寧緋抬头去看,见到纪徊孤身一人前来,长手长脚的,高大挺拔,自私漂亮。
他面无表情走到寧緋身边,见她坐在长凳上,男人声音冷漠开口,“还在抢救?”
“嗯……”
寧緋低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根本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