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果是跟景恬闹翻,她可以肯定这段朋友关係会彻底玩完。
铁石心肠的臭男人,你就不能心一点儿?在这个圈子你还这么真情,真白瞎混这个圈子了。
无声地嘆息了一下,范兵兵闭上了眼睛,
儘管是一群新兵蛋子,又被张一谋反覆折磨,但这些女孩们明白这是自己人生最重要的一次机会,没有人会选择放弃。
恰恰相反,再苦再累,所有人都坚持了下来。
並且开始慢慢的適应了张一谋的节奏,毕竟人家国內最顶级的导演,在拍戏的时候还一直照顾著自己的情绪,这种待遇就算是范兵兵都没有。
接下来的戏份里面,这些非专业的新人女孩,都看到了如果范兵兵表现失误是怎么被导演说的。
虽然也没有很严厉的样子,但跟面对她们那种比较和蔼的態度还是完全不同。
她们知道,这是导演对於每个演员的要求不同,她们能够表现70分就是非常优秀了,范兵兵要是表现80分以下,就是失误。
也正是有她的榜样在前,其他人都很认真不敢有一丝懈怠。
文戏方面的推进还是很快速的。
很快就到了阿德里安以及寧歌出场,到了这个时候,最繁琐的事情不是演戏,而是服装和妆容。
寧歌的服装和妆容全部搞定下来,需要两三个小时才行,等他带妆出现在现场的时候,整个的气质和形象已经完全变了,仿佛他不再是寧歌,就是那个年代走出来的经歷过血与火的战土。
这场戏是电影里面假冒神父喝醉酒调戏玉墨,想要与她来一段特殊关係的戏份,恰好这个时候,李教官把教导队的重伤新兵交给了这些女人照顾。
假神父喝了酒,人已经半醉,站在二楼那个透著光亮的彩色玻璃下。
寧歌和范兵兵两人在一楼的教堂大厅里,从而形成一种神父居高临下的构图,这样的镜头语言说明了三者身份上的差距。
上面的虽然是一个假神父,但是他作为一个白种人,在这座城市拥有著中国人没有的特权。
尤其是在日本鬼子全城大屠杀和到处搜集人员的关头,这个有著外国人面孔的假神父就是这座教堂里所有人的救命稻草。
寧歌大踏步的往外走,在一旁的石柱子后面,范兵兵藏在阴影里,隨著寧歌走过这根柱子,她出声叫住了寧歌:“请留步。”
接著,她从柱子后面的阴影里走出来,径直走向了寧歌。
这个时候,她不再是那种很夸张的扭著腰肢走路的姿態,而是一种普通女人正常走路的模样,来到寧歌的面前站定。
寧歌看著眼前这个风情万种的漂亮女人,眼晴里是一种难言的复杂情绪,脏兮兮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很淡定的问:“找我有事吗?”
“我们说话莫得分寸,从来都是嘴上不饶人,有些话你不要往心里头去。”范兵兵用南京话很歉疚的对寧歌道。
““cut。“
张一谋用对讲机喊了停,“这条很不错,准备一下,我们再保一条。”
於是又重新走了一遍,这次之后,这个镜头就算是拍摄完成了。
接下来是神父从空中丟了一瓶红酒下来,不过这里就不用这么拍了,回头拍一个空镜,把它剪到里面就好了。
接下来这个镜头,是重点。
拍摄开始之后,是酒瓶落在地上爆裂的声音,寧歌瞬间拿著手里的长枪瞄准声音所在的位置。
乾净利落的动作以及被枪指著的情况,让阿德里安嚇了一跳,立即蹲坐在栏杆后面,见寧歌没有开枪,才举著双手靠在栏杆上:“士兵先生,你不能拿枪指著一个神父。”
原版剧情里面,隨著这句话,李教官就放下了枪。
可是后面的剧情里,又显示出李教官不会英语,这样放下枪的动作多少就有点显得逻辑不通顺了。因为就算是看到了对方身上穿著的神父服装以及外国人的样貌,他也需要一个理由才能放下枪。
这里寧歌转身看了范兵兵一眼,以確定这个人是否有威胁。
范兵兵点点头,寧歌才把枪放下。
见寧歌把枪放下,阿德里安笑著站起身,用英语张开双手对著范兵兵说:“墨,喜欢我当神父的样子吗?我专门为你打扮的,现在我有机会了吗?”
说完之后,张开手叼著烟醉的哼著圣歌,很模糊也不神圣。
他站在二楼,背后就是那个拥有绚丽色彩的玻璃,但光影从后面映照出来,
让这个看上去不正经的神父似乎拥有了神圣的身份。
寧歌似乎也看出了什么,扭头看向了范兵兵:“他是神父?这应该是教堂的人吧?”
在一个正儿八经的中央教导队教官的眼里,神父可不应该是现在这种吊儿郎当的模样。
范兵兵用鼻腔冷哼一声,她已经跟这位假神父有了交集,明白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但偏偏现在这个人又是教堂里所有人的救命稻草。
最后也只能捏著鼻子认了,模稜两可的说:“算是吧?”
寧歌还没有说话,神父又开口了,他看著范兵兵说:“你不是很贵吗?为什么见到军人又贱卖了?”
范兵兵冷冷的看了一眼这个外国男人。
寧歌演的李教官听不懂英语,不知道什么说了什么,只是对范兵兵道:“那你跟他说,千万不能让这些女学生落在日本人的手里,要不然我那些弟兄们就白牺牲了。”
在寧歌说话的功夫,阿德里安从二楼下来,走到了两人的身前。
他拍了一下寧歌的手臂,抽著烟从寧歌身边走过来到了范兵兵的面前,这个时候的范兵兵面色很严肃,她问阿德里安:“你什么情况?”
阿德里安两跟手指捏著烟,醉却有些得意的说:“我可以帮你,我现在是神父。”
这是两人之前没有说完的交易,神父帮玉墨活下去,玉墨会以身报答。
“住嘴,我现在不想谈这些。”范兵兵很冷硬的拒绝了阿德里安。
但这没有什么用,她无法阻止一个满脑子欲望的醉鬼,於是阿德里安並没有把拒绝放在心上,在一个自认为高人一等的白种人身上,他觉得这种拒绝不过是一种想当婊子还要立牌坊的行为。
他一边说著话,一边开始动手动脚,完全不顾范兵兵的拒绝和反抗。
李教官不是傻子,如果一开始还看不出这是什么情况,现在就非常明了了,
所以寧歌眼睛骤然变得凌厉,他上前抓住阿德里安一个用力,把他整个人摔在了教堂的地板上。
砰!
“~!”
阿德里安一声惨叫。
张一谋那边也喊了停:“好,非常好,每个人都演的很好,希望接下来也能保持这种状態。”
“噢,寧,快拉我起来,我感觉我的骨头都快要断了。”
阿德里安只听到了张一谋喊的cut,他感觉自己现在浑身都在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