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闹瘟疫的消息,是瞒不住的。
如同寒风中蔓延的野火,恐慌从边境的哨所一路烧到京城。
驛站的快马昼夜不息,密报如雪片般飞入大青皇宫,每一封都浸染著死亡的气息。
探子们带回的细节令人胆寒:染疫者高烧不退,皮肤泛起可怖的黑斑,不出三日便气绝身亡。
更可怕的是,疫症如同附骨之疽,一人染病,全家遭殃,连邻村的牲畜都未能倖免。
消息在民间悄然发酵,茶馆里窃窃私语,市集上人心惶惶,连一向沉稳的朝臣都面露忧色。
很快,大青的霄帝也收到了消息。
那日,他正批阅奏摺,忽闻太监急报,手中的硃笔一顿,墨汁在宣纸上洇开一片刺目的红。
他猛地站起身,龙袍下摆扫过案几,奏摺哗啦啦散落一地。
霄帝的脸色瞬间煞白,指尖不自觉地颤抖——这瘟疫,竟比敌国大军压境更令人心惊。
霄帝朝御前总管李多福说道,声音里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速速传旨,召景亲王、寧亲王进宫议事!”
“是,奴才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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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多福领命,赶紧让徒弟小喜子一路小跑著出去传旨。
景亲王与寧亲王接到圣旨时,正各自在府中议事。
景亲王放下茶盏,眉头紧锁,匆匆披上斗篷;寧亲王则扔下棋局,连声吩咐备马。
两人策马入宫,马蹄踏碎宫门前的薄雪,溅起一片泥泞。
踏入殿內,寒风裹挟著萧瑟的气息扑面而来,映得烛火摇曳不定。
……
景亲王和寧亲王进宫后,直奔御书房。
两人茶水还没喝上一口,就听见霄帝说道:“沙俄闹瘟疫了,据传回来的探子说,感染疫症的人,没一个活著。”
皇帝的声音低沉,在空旷的殿內迴荡,仿佛敲响了丧钟。
景亲王放下茶碗,瓷杯与托盘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他眉头深锁,目光如炬:“皇上,沙俄这瘟疫传染性极强,若传入我大青境內,后果不堪设想。”
“边境百姓若遭波及,恐酿成千里饿殍。”
寧亲王也神色凝重地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袖口的金线绣纹:“是啊,皇上。嘉元和駙马还在沙俄,得赶紧想个法子应对。”
“她若在沙俄出事,如何向北家老小交代?”
霄帝嘆了口气,掌心按在冰冷的龙椅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我也是为此事著急,才召你们来商议。”
他望向窗外,暮色沉沉,仿佛预兆著不祥。
“嘉元那边也没个消息传回来,朕也不知道,她在沙俄情况怎么样了。”
话语中夹杂著自责与忧虑,北软软此行虽非他旨意,却是为大青的安危深入虎穴。
若她染上疫症,他如何面对北家老小那双双期盼的眼睛?
房间,气氛变得沉重。
烛火忽明忽暗,將三人的影子拉长,投在斑驳的墙壁上,扭曲如鬼魅。
殿外的风声呼啸,似有无数亡魂在哀嚎。
景亲王皱紧眉,思索片刻后,开口说道:“当务之急,应加强边境关卡的检查,严禁沙俄之人入境,严格把控每一个入口,若有沙俄难民想偷越边境,直接遣返。”
“另外,可在边境增派重兵,同时安排军医在边境驻扎,若有可疑之大青百姓,也可立即隔离诊治。”
寧亲王在旁补充道:手指轻叩桌面,发出急促的节奏:“七哥说的对,另外还需在边境张贴告示,告知百姓沙俄闹瘟疫之事,让他们做好防范。百姓若无知,便是火上浇油。”
“民间也有厉害的郎中,可以张贴皇榜,在民间招募郎中,让他们前往边境协助军医。”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目光灼灼如星火。
霄帝听了,连连点头,站起身时龙袍翻飞,带起一阵冷风:“你们所言甚是,就依此安排下去。”
他转向太监,声音陡然严厉:“传朕旨意,让太医院研製预防沙俄瘟疫的药方,分发到各州县。”
“还有,配送多点药材去边境,以免那里缺药。”
旨意如铁,不容置疑。
景亲王和寧亲王二人站起身,齐齐俯首,空气中瀰漫著生死存亡的紧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