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此间恐怕有诈。”蒹葭担忧道,“黎大人看着守礼,怎会深夜私相授受?”
“地点在望碧坡,那里仍有营帐,巡逻守兵亦会换班,不算偏僻。”李觅将珠花攥在手心,沉吟片刻,“若我不去,剩下半枚在他手中终是个隐患。魏戍南会暗中跟着我,不必惊动旁人。”
夜风微凉,草丛中虫鸣阵阵。李觅披了件暗色斗篷,避开侍卫来到约定地点。然而望碧坡空空荡荡,并无黎简的身影。魏戍南亦没有任何发现,正欲护送她离开,却听到不远处的一座营帐后传来压抑的低语和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那是处于视线死角的小帐篷,并非贵人所居,倒像是用来堆放杂物的。
“…哎哟,轻些…若是被换班的守兵听见…”先入耳的是女子的声音,比脂粉还要腻人,还透着一股子偷偷摸摸的刺激。
紧接着,有熟悉的男声传来,带了压抑的喘息,明显透出急不可耐的粗鲁:“怕什么?陛下安排了歌舞,使臣们都在那喝酒听乐,谁会来这儿…”
魏戍南耳力更好,早已隐约听见近处暧昧不明的水渍,可担心污了小公主清听,原本打算护着她离开,岂料那头传来如此禁秘的说话声,倒暴露出其中身份。
少女亦浑身一僵,脚步生生钉在了原地。
“快脱干净,让爷好好摸摸…”这嗓音虽然染着情欲的浑浊,但那语调与声线,分明就是当午在紫微殿千恩万谢的深情夫君肖元敬。若非今日,她怎么会知道,大庭广众之下演得如此妥帖的县主之伴,竟是这样急色苟合之人?
世间女子大都祈愿嫁予情深稳重的男子,而帐篷里传来的靡靡之声已让李觅一阵恶心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借着夜色的掩护,给隐在暗处的魏戍南打了个手势。
帐篷内的动静愈发大了,显然里头的两人已经结束宽衣解带的步骤,赤裸相见后更是干柴烈火、情难自禁。
“肖郎…你说,是奴家好,还是家里的县主好?”那女子压着嗓子,仍溢出几句淫靡不堪的尖叫,语气中带着恃宠而骄的试探。
“提那个无趣的木头做什么?”肖元敬不屑地冷哼,伴随着一阵淫靡的水渍声,身下的动作更加用力,显然十分投入,“长相中人之资,床笫也毫无反应…哪有扈娘这般知情识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