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家的主人回来了。
隋遇外出回家会换掉全身的衣服,宁亦连还需洗手,跟着丈夫一同进到了卫生间里。
当妈的听了儿子打的小报告,略有不满地问道:“你怎么早上才回锌锌的消息。”
渣爹倒是坦然:“我不想他来。”
宁亦连无奈又无可奈何,怕话音被儿子听见,关严了卫生间的屋门,一抬眼就看到自家男人衣衫半解,肩是肩,腿是腿,腹肌有棱有角,深邃的人鱼线随着衬衫最后几颗扣子的拆解逐渐显现,一片大好的男色。
西裤随着皮带坠在脚边,环束的衬衫夹还绑在大腿上,黑色的腿环与冷白的肤色对比分明,禁欲感在铁夹和衣角相继断开后变得分崩离析,有种冲破禁制的色情意味。
隋遇一脸性冷淡,生理反应却是最直白的,光是被宁亦连以欲求的眼神看上一眼,性器就勃发到要将内裤都撑破了。
男人嗓音低沉地唤他:“过来抱抱我。”
宁亦连还记得自己老公有洁癖,没拿沾着儿子精液的手去搂他,仔细洗过手才和男人吻在一起。
扩张的手指在摸上腿芯时顿住,压在他头上的声音向他发问:“怎么这么湿。”
宁亦连一个激灵,他越慌,问责来得就越凶:“背着我做什么坏事了?”
宁亦连像只小鹌鹑一样缩着肩,虚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翻探着他的私处,从肉唇到阴蒂再到阴道口轮番检验过,连后穴都伸进手指探查了一番。宁亦连被置于洗手台上,分着腿跪在明晃晃的白炽灯光下,从面前的镜子去看身后的人影。呼吸间的热气模糊了镜面,他思绪也模糊,讨好地亲了亲镜子里的人,吻开水汽看到隋遇的脸以后悄然地松了一口气,水漾漾的肥嫩处这下湿得理所应当。
隋遇直接掐着宁亦连的腰凶狠又执迷地插了进去。
如此怎么都不可能很快就回去了。
隋锌独自蜷在沙发上睡到中午,一家三口在餐厅的包间用餐,隋锌仿佛宁亦连是桌上的一道菜一样,全程都以目光紧咬着他。
清雅宽敞的餐厅内空气仿佛在逐渐凝固,宁亦连叙述啰嗦地讲着为水母换水时差点将水母顺着漏水口冲下去的事,在紧绷的氛围下收起嘴角的笑,噤住了话音。
隋遇提声对隋锌说道:“用餐礼仪还用人教吗,看你自己的碗。”
宁亦连指向近前的几个碗碟:“是不是夹不到这些菜,想吃哪道,妈妈帮你夹。”
隋锌没有接宁亦连递来的台阶,以反驳的语气冲自己的父亲回道:“他是我的妈妈——我更想看他。”
父子之间无声地对视,互相放出刺探的蛇信,令人芒刺在背的威压感扑撞在一起,一时之间剑拔弩张。隋遇不疾不徐地转动着手上的婚戒,将这句有违逆意味的话深入而阴暗地想了想,这给了宁亦连足够的反应时间。
“都是我的问题,我开始答应锌儿要陪他出去买衣服的,他那个裤子,裤腿都短了。”
宁亦连在桌子下轻轻地拉了拉隋遇的袖子,从中劝解着:“我们儿子昨晚一夜都没休息,睡眠不足心情不好才乱说话——锌锌你也乖乖的,不要惹你爸爸生气。”
隋遇平静地说道:“我能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他。”
隋锌睫毛重重地抖了一下,下颌骨咬出一个锋利的刃角。
“家里从没短缺过你吃穿用度,你愿意穿不合身的衣服,买性价比最低的转程票都是你的事,别拿这些没用的小伎俩跟我的人找存在感,你私下在做什么投资,卡里有多少能调用的存款,我比你更清楚,能好好吃饭就端起你的碗,否则就滚下桌去。”
没有可比性。
没有可比性……
心间刀山火海,面上恭敬温良,是他一贯的面具,可他不想装了。
隋锌毫无退意地直视着自己的父亲。此刻竞对最崩坏的后果产生无限的神往,他想知道一生能有多长。
——他有妈妈。
“你不要对儿子那么凶了,钱又不能直接穿在身上,总要花时间去买衣服吧——什么投资啊,锌儿已经在试着挣钱了吗,好厉害,跟你爸爸一样厉害。”
他亲爱的妈妈只会将他比作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