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宁亦连拼命拦在隋锌面前,护着自己的孩子,这次被锁链圈在了原地。
“你们要去哪?!别留我一个人……”
隋遇说了重逢后的第一句话:“等着。”
“你不要怪我们儿子——宝宝,有事喊妈妈。”
慌张的追问与锁链的乱响被关在了门后,屋门隔音良好,闹动的声音如猫挠门一样可以忽略不计,空阔粗陋的客厅被众人占满,场上的保镖维持肃静,父子间大动干戈,狠厉的一脚冲着腿弯踹下去,隋锌砰地跪在了水泥地上。
当儿子的没躲,也没想着还手,他抬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脊背还是挺直的,虽然跪着,眼神却带着一种优胜者的俯视,至少这一盘他没输,不论出于何种理由,宁亦连最后关切的是自己。
隋遇能把他们栖身的小窝挖出来隋锌既意外又不意外,他一向倨傲的父亲看来已经深刻体会过,将十五年压缩成十五天的高浓度思念,隋锌有些发笑。
隋遇以真正的俯视视角,低缓地开口。
“宁亦连亲口和我说,是因为你和我相像才会对你上心,当一个替代品,偷窃不属于你的爱,然后沾沾自喜,有意思吗?”
那张与他肖似的脸面不改色道:“我不是替代品,我是他唯一的孩子。”
“宁亦连现在已经能区分出你和我了。”
不论是在床上,还是床下。
隋遇给过隋锌警告。
“我警告过你不要介入我和宁亦连的感情,对吗?”
“是,”隋锌目光灼灼,“但我不答应。”
他从来就不认为自己在偷窃不属于他的爱。
父子俩一个比一个执迷不悟。
隋锌迎着隋遇压迫的眼神:“宁亦连不只属于你一个人。”
盛怒之下的一脚,隋锌被踹得摔倒在了地上,磕碰间浓烈的铁锈味涌上口鼻,隋锌在鼻子下抹了一把,仰起头,猩红又狰狞地笑了。
他笑着叫他爸爸,将满手的鲜红摊开给他看:“爸爸,你的血。”
“其实我也说过,我的血是你和妈妈结合出来的,不脏。”隋锌有样学样,以口型无声地引申道——“精液大抵也算?”
隋遇黑沉的眼中戾气肆虐,沉默地抽出腰间的皮带,将皮带平整的那一端在手掌上缓缓绕了两圈,甩手猛地抽在了逆子的身上。
比起抽打,坚硬的金属皮带扣更像是生砸下去的,发出的是棍棒拷打般的声响。
隋锌眉头都没皱一下,好似根本没痛觉一样,只在皮带劈头向脸砸来时,抬手护住了脸。
他这张脸还是要像隋遇一点的,他其实没那么自信,万一破相了他妈妈不喜欢他了怎么办。
顶着棱角的金属扣头透过皮肉砸在脊背上,力度之重仿佛能听到骨头开裂的声音,少年眼眶灼红,连瞳孔都蒙上一层血色,硬抗着没哼出一声。无所谓,若“削骨还父”能偿还此生亲情,那他就还了这父恩。
破风的抽打一声比一声沉闷,听得人心惊肉跳,饶是总处理一些暴力场面的保镖领班都有些不忍直视,侧过头看向窗外。今晚的月亮真是明亮。
卧室内,宁亦连不安地在原地转了会儿圈,鞭挞声很重,连他都隐约听见了,宁亦连靠墙屏息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儿子与丈夫争执的声音,只当是错觉。又老实地等待起来,盘腿坐在床上,摁着遥控器上从一到零的按钮,翻来覆去地数着十个数。
直到皮带的金属扣头脱落掉下来,皮带呈现出断裂,隋遇将废掉的皮带扔在地上。
隋遇整理着袖口,吩咐左右:“把他拖出去。”
蜷缩在地上的少年闻声动了,沾血的手扯住了他的裤腿,双眼死盯着他,从地上缓慢地直起脊背,喑哑地说:“消气了吗,没消气接着打,别发作在我妈身上。”
隋遇平稳的眉目瞬间狞曲,抬腿又是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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