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上去时,叶霁心想,他嘴唇难得这样凉,还在发抖,看来是真气坏了。
在那双唇上厮磨了片刻,叶霁稍微拉开距离,偏头盯着他双目,扑哧一笑:“你这孩子就是奇怪。提出来要一人去找他的明明是你,为什么还气得哭了?”
李沉璧呆呆愣愣地看着他,嘴唇上还有余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叶霁越看他越觉得可爱,抬手理了理他乱糟糟的鬓发:“你哪里都不去。你说得对,我们顾不了别人,只能顾好自己。”
李沉璧的额角渗出丝丝血迹,眼睛却慢慢亮得出奇。叶霁用手指细细抹掉血痕,有什么微妙而浓烈的情感,一点一点地明晰了起来。
叶霁想,眼前这人,果然是极其重要、不可或缺的。
否则为什么会被他的情绪牵动心肠,为什么光是想想让他离开,就会觉得如此的不舍?
自己在生死最后一线,是想起了谁,才有了与宁知夜拼死一搏的力气?
叶霁还没有来得及细细深想这种感情,低头就是一阵咳嗽。
这一次,咳得格外猛烈,伴随着周身剧痛,肺都要呕吐出来。
他在大雨中饱受重伤,其实还感染了风寒。过去从不会得的病,轻易就压倒了这具灵力全无的身体。
叶霁忍着肺腔里的闷痛,瘫软下来,累极欲睡。李沉璧紧紧揽着他,脸色担忧到发白,微一凝神,周围景色再次变换。
只见翠色入屋,映衬着屋内的书与剑,是叶霁在长风山的居所。
叶霁被李沉璧抱到床上躺下,发现这张床,和自己真正的那张别无二致,就连李沉璧小时候半夜拿着蜡烛溜到他床上,结果不小心在床头烧出的那个黑痕,都一模一样。
李沉璧给他垫了个枕头,双膝跪在他腰侧,手肘撑到他耳旁,鼻尖相擦:“师兄,你身上疼吗?”
叶霁:“不怎么疼。”
“骗人,”李沉璧低哑说道,“你一定疼得要命,却不愿告诉我。师兄心里,从来没有真正依靠过我吧?”
叶霁被他的呼吸吹拂在脸上,倦意上涌,只消闭眼就能睡去。
但他认为李沉璧的话不对,于是强撑着睡欲,摇头:“与先前比起来,现在这点难受,不值一提。沉璧,一次次从绝境里救我的人是你,师兄要是连你都不肯依靠,还能靠谁呢?”
他昏昏地低喃完,便闭眼要睡。
李沉璧心头发热,哪里肯放过他?
一个恍惚间,叶霁感受到李沉璧在舔他的齿关,一团软热的东西在口中翻动。
叶霁无意识咽了下津液,口腔裹住了李沉璧的舌头,吮了一下。李沉璧呼吸立马变得剧烈,身子压覆了下来。
叶霁闭眼蹙眉,发出一声痛哼。身上的重量立即轻了,李沉璧带他翻了个身,让他趴睡在自己身上。
“师兄……”
李沉璧的双手都在他衣袍里,贴着肌肉与纱布,摸上他的肩背,一节节轻捏他的脊骨,“我知道你修为没了。从今以后,你就再不能乱跑,只能依靠我了……若是这样,也好。”
叶霁打了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一时间说不出的失望。
李沉璧竟是这样想的——自己没了力量,正好能困在他手中么?
李沉璧又道:“……也不好。一想到师兄多年寒暑之功毁于一旦,身心受苦,我就自责得想去死,恨不得替你承受这些。既然这样,我宁愿师兄好好的,哪怕这样的师兄,总是会让我伤心难过。”
叶霁心情起伏,一时难言。
李沉璧看不到他的脸,却分明看见他耳朵漫上红晕:“就算师兄眼下修为没了,也有办法。师兄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叶霁愣了刹那,心中划过一道闪电,雪亮无比。
“你是说——”叶霁原本苍白的脸涌上血色,控制不住地心跳加剧,“与你双修……”
李沉璧点点头:“师兄灵脉都碎尽了,这与外伤不同,要一点点修补。要完全恢复修为,也许需要很多次。”
听到“很多次”三个字,叶霁僵了下。
李沉璧是绝世难得的炉鼎,对任何一个灵脉损毁的人来说,能有机缘与之双修,那是打着灯笼都遇不到的好事,就算为此一掷万金,也有大把人买帐。
何况这个炉鼎,本身还相当之愿意。
但这也意味着,他与这一手养大的小师弟的纠缠,是再也分扯不清了。
要是放在两人关系没跑偏的过去,叶霁就是下狠心从头再练,打断牙齿和血吞,也断然不会起动李沉璧的心思。
但是现在……
李沉璧将他衣袍剥开,在他臀肉上揉捏着,眼中精光毕现:“师兄不要再想了。就算不愿意,难道还由得了师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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