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龙思索了一下问:“是不是佩兰给你收拾了?”
楚玉白蹙眉:“今天家里有事,佩兰一整天都在前院帮忙,她忙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呢,除了你们三个能进来,就是我了。”
薛家三兄弟今天也是一样忙,后院根本没有时间过来。
所以说,谁进了他的房间,偷了一条不起眼的床单?
楚玉白忽然正色问:“这间房……在我之前,是谁住的?”
薛元龙沉吟了一下道:“是俺娘啊,她以前一直住在这边,后来……才和爹住东院的,这边就空了出来。”
今晚楚玉白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薛元龙口中的“爹”并不是他们亲生的爹,薛稚口中的话更是透露了一个信息,他们的娘,可能早就和薛裕通奸在了一起。
所以他们真正的爹,薛超的死,也许并不是单纯的事故,毕竟从薛烨然生气的脸就能看出来,他也是起了同样的疑心。
如果薛裕和他们娘早就通奸在了一起,那么害死老爷夺取家产这种戏码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楚玉白忍不住脑补了一下,娇艳的大嫂,饥渴年轻的小叔子,两个人通奸在一起时商量着如何害死自己的老公,呵……
楚玉白忍不住冷笑出声,薛裕如今的死,想必定然是触碰了旁人的利益,不然,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他说自己“怀孕”了就死了。
视线再次回到房间里,楚玉白觉得那条失踪的床单肯定有什么问题。
仔细想来,今天家里非常忙,这间房是觉得不可能有人进来的,就算是佩兰要来打扫,也必须是他在的情况下或者他开了门。
楚玉白后心忽然发起了冷汗,什么密室杀人,密室失踪的戏码从脑海里飘了出来,等等,好像记得曾经看过福尔摩斯电视剧,里面说过一句话:排除一切不可能的原因,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这是真相。
这个房间,肯定有问题。
自己很多次感到了窥探的视线,绝对不会错!
楚玉白再次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四处寻找。
薛元龙纳闷道:“你干啥,不是累的不行要睡觉了吗,你在找什么?”
楚玉白道:“我觉得这个房间有问题。”
薛元龙也穿上了鞋,男人问:“什么问题,是你多想了吧,老夫人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了,我们小时候常常在这里玩,并没有什么特别啊。”
楚玉白目光落在了那镜面上,他随手一把拉开了柜子的门。
薛元龙也好奇看了过来。
很普通的柜子,看上去没有任何异样。
楚玉白蹙眉,是自己多想了吗?等等,这柜子摆放在房间的角落里,后面和左侧贴着墙,右边是一排矮桌子。
楚玉白出于好奇,用手挨个敲了一遍,陡然间,他脸色骤变。
脸旁边的薛元龙都听出来了不对劲。
左侧的柜面后面,发出了空洞的“砰砰”声。
楚玉白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这柜子里,居然有个机关?!
薛元龙一把推开他沉声道:“你起开。”
楚玉白便侧了侧身体,让开了位置。
薛元龙身强力壮,男人强有力的胳膊在木板上用力晃动了两下,那柜子纹丝未动,他紧蹙眉头,又用力敲了两下侧面,敲了两下后面,果然,传来的声音并不相同。
衣柜的侧面,定然后面是空的!
薛元龙直接将里面的被褥一把掏了出来,整个身子钻进衣柜,才发现,这衣柜里面地方非常大,藏一个成年人可是绰绰有余,两个人四只手在衣柜里到处摩挲,荷叶上方有个小小的木契,楚玉白摸了摸,用力一压,忽然,面前的柜门赫然向里面弹开!
那居然是个可以打开的暗门!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下,薛元龙向黑暗中探了探头道:“里面是条暗道!”
楚玉白兴奋极了,果然,自己一直以来的感觉没毛病,这间房子有问题,这个暗道更有问题!暗道后面到底通向什么地方,也许正是揭开谜底的答案!
他将脑袋挤进薛元龙的胸口往里看,暗道里传来潮湿阴冷的气息,空气中更是夹杂着一丝腐臭味儿,楚玉白用里捏了捏薛元龙的肩膀:“走,进去探探!”
薛元龙将木板门用力一推,空洞的暗道内发出一声刺耳的“嘎吱”声,只要一想到有人无数次从这间暗道里进过老夫人的房间,薛元龙就恨得牙痒痒。
虽然他们亲生爹没的时候他年纪还小,并不懂什么,可今天从大哥的语气也他听出了不寻常。
薛元龙先跨进了暗道,他朝着楚玉白伸出手,道:“你小心点。”
楚玉白再次心中一暖,很久没有人被人处处关心的感觉了,仿佛刚才经历那些暧昧旖旎都被他抛之脑后,只有牵在手中那滚烫的手心,才是最可靠的依靠。
两人拉着手,踏入黑暗潮湿的暗道里。
楚玉白本来还有点害怕,可是身边有了薛元龙,他滚烫的体温,他沉重的呼吸,他用力的大手,所有的一切在身边都变得特别可靠。
楚玉白将注意力放在了观察环境上,这条暗道显然是有人刻意开发出来的,路修的倒是平整,旁边居然还挂着昏暗的油灯。
楚玉白猛然脚下步伐一停,他整个人惊恐呆立住,浑身觳觫,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薛元龙一惊,回头问他:“怎么了,玉白,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