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薛稚被找到的时候,他只能装傻,对于爹的死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有人看他疯疯癫癫的模样,眼神中都充满了怜悯,再无人计较,到底老爷是怎么死的,而薛稚也顺理成章成了大哥手下最受庇护的孩子。
直到楚玉白的出现打破了他们三人之间的平衡,薛烨然想独占他的心思薛稚又怎会不明白呢?那天晚上在床上说的话,薛稚可是分明清清楚楚,全部都听进去了。
趁着两人熟睡之际,薛稚直接将楚玉白掳走了。
楚玉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薛稚,他思绪很乱,开口道:“你这样做你大哥肯定会发现的,你是不想要命了吗?”
薛稚忽然阴恻恻道:“要命?我就是太想要命了,才带着你逃的!楚玉白你好好想想,薛裕为什么会死?那是爹的鬼魂来报仇了啊!下一个死的不是我就是元龙!”
楚玉白蹙眉道:“你在胡说什么?地下密道里那个老人,那个薛伯八成就是凶手啊!”
薛稚森然冷笑:“呵……楚玉白,你可真是好天真呢!那个薛伯,几年前就死了!我们薛家工人里,根本就没这号人物!你看清楚他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人是鬼,谁又说得清呢?!”
楚玉白瞬间身体被冷汗浸湿,薛伯已经死了?那个面容狰狞的老人到底是谁啊?难道真如薛稚所说是来讨命的恶鬼吗?
可是有一件事薛稚说对了,那天晚上,薛元龙没能回来。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是楚玉白被薛稚绑架的第三天。
这三天薛稚倒是没做什么,只是情绪极其不稳定的在房内渡来渡去,他精神时常处于紧绷状态,神经兮兮的,一直认为有人要来害他。
楚玉白被他走的烦了,只能抱着被子盖住头。
忽然安静的小院内发生了一阵骚动,薛稚立刻打开门缝向外一瞧,他脸色骤变惊恐对楚玉白道:“完了,是大哥来了!”
楚玉白坐直了身体,他就知道,不出三天,薛烨然竟然会找到他们的。那个掌控欲极强的男人,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弟弟带着如禁脔一般的小娘逃跑。
楚玉白心中既悲哀又开心,哀其不幸,不过三天就被找到了,开心是见到薛烨然满目担忧的表情。
推开房门的时候,薛烨然脸上关切的神色一分都不假,男人用力将楚玉白抱在怀里,单手抚摸他的后背,轻声安慰:“没事了,玉白,我找到你了……不要怕,我来了。”
后面的薛稚直接被两个大汉抓了起来,薛烨然冷漠回头训斥:“给我带过去看好了!”
离开了风暴中心三天,楚玉白还以为什么事都没发生,可是才一回家,整个薛家的气氛都看起来很不对,人人脸上诚惶诚恐,态度畏畏缩缩。
楚玉白问薛烨然:“怎么回事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薛烨然低声道:“元龙出事儿了。”
楚玉白一惊,他就知道那天晚上不该忙着干别的事儿,必须要先找到元龙才是,他一把扯住薛烨然的袖口追问:“元龙怎么了?”
薛烨然道:“元龙失踪了,整个地下密道已经派人找遍了,也没有找到他,我怕他是凶多吉少了……”
楚玉白忽然又想到了薛稚的鬼魂论,他道:“那个薛伯……不是听说他已经死了几年了吗?”
薛烨然眉头拧在一起:“我并不太清楚,工人的事儿一般我不管,但是那个薛伯至今也未曾找到他的下落。”
楚玉白目光扫过远处晒场上一排排黑色的酱缸,总觉得有挥散不去的阴云笼罩在薛家至上。
他担忧道:“抓我的那个薛伯,他的脸……很可怕,那天忘了告诉你,还有薛稚,你会把他怎么样?”
薛烨然目光忽然变得凌厉起来,他一把扣住楚玉白的手腕问:“他将你关了三天,他做了什么?”
楚玉白喉结滚动:“没……没什么,他就是神经兮兮自己走来走去,一会儿念叨是鬼魂来复仇,一会儿说你要杀他。”
说完他小心翼翼看了看薛烨然的脸色。
薛烨然似乎根本不在意这些东西,他只是用力将楚玉白拉进了房中,大白天正是正午日头正好,房门和窗户都被紧紧关了起来。
两人一进房内,薛家那压抑的感觉立刻将楚玉白包围了起来。
楚玉白此时无力极了,如今这个家里,他只能依靠薛烨然,可是他很怕,很怕薛烨然就是这一切幕后的凶手,那么自己到时又如何自处呢,还破什么案和什么男主亲亲我我,恐怕他在困在这个压抑的空间一辈子!
楚玉白舔了舔唇,让他困在这里,他死都不要!
如果只能依靠薛烨然,那就抱紧了大腿好好挂在他腰上,不论用什么办法,他都要打破僵局!
楚玉白忽然转身一把抱住薛烨然,不论是出于目的还是真心,将人抱在怀里的瞬间,都让他有种难得的安慰感。
楚玉白将脸贴在对方胸口上道:“薛烨然,我很怕,你们薛家现在出了这么多事,我不知道下一个是不是就会轮到我,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疯的!”
薛烨然摸了摸他柔软的发道:“别担心了,我已经派了很多人去寻元龙了和那个薛伯了,事情很快就会真相大白,到时候你什么也不用怕了。”
楚玉白思虑再三,还是问了:“薛稚,你会杀了他吗?”
薛烨然立刻撤开身体盯着楚玉白问:“为何这般问?我为什么要杀他?”
楚玉白则问:“如果有一个你一直信任,并且你疼爱的人,这么多年一直在骗你,你会生气到想要杀死他吗?”
薛烨然的手捏成拳头,骨骼“咔咔”作响,他沉吟了一下道:“我薛烨然行得端走得正,谁若欺我瞒我我定会让他付出代价,但杀人放火这种事儿我不会干,小娘,你太不了解我了。”
楚玉白长长吁了一口气,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在听见了想要的答案后,喜悦难于言表。
他深吸一口气道:“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些事,你听完了,不要太生气。”
薛烨然猛然睁大了眼睛看着他问:“是薛稚那个狗东西吗,他把你怎么了?伤了你哪里?是那里吗?”
男人一急,说着就要去扒开楚玉白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