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玉景剥他衣服,自脖子往下绵密亲吻,衣领散开后,他轻呼一声按住对方心口。
楚飞镜低头去看,胸前肋骨已和手腕一般无二,成了几片森森白骨。
他摁了摁心口裸露出来的骨架,后知后觉开始感到疼,四肢紧绷倒在詹玉景身上,清晰地意识到,幻境正在一丝一缕抽走他的生机。
詹玉景惊慌地抱他肩膀,扭头向空茫的四周大声呼救。
意识一寸一寸暗下去,楚飞镜几乎要陷入混沌,可总觉得不甘心,好像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他还没来得及去完成。
眼前亮堂一瞬,入目是挂满金色飞纱的屋子,詹玉景浑身赤裸趴在他肩上,已被情欲送上巅峰,正颤抖地叫他飞镜。
这场景不像在这个世界发生,可又那么真实那么熟悉,他甚至能感觉到每一声飞镜脱口而出,都像石子落入严冬的湖泊,一下接一下破开最上层的薄冰,直到将内里搅动得暗流汹涌。
当闯入者入戏太深,幻境即是真,真实亦成了假。
楚飞镜的意识被不断拉扯,几乎要忘了自己身处幻境,濒死的前一刻,忽然记起那件被他遗忘的、非常重要的事是什么——
真正的詹玉景还被困在幻境,可能不久之后就要和他经历相同的结局。而面前的詹玉景,再留恋也只能换来短暂几天的欢愉,他不可能和一个幻象走到永远。
楚飞镜咬牙和幻境的力量反抗,重复告诉自己面前全都是假象。内里煎熬到快要撕裂成两半,在詹玉景看来,不过是面色沉郁至极,嘴角一抿,有血流了出来。
他不知所措替对方擦拭血迹,楚飞镜像是浑然不觉,探手抚摸他发冠上的玉簪,目光下移三寸,又去摸他眉骨的弧度,神情留恋甚或堪称缱绻,然终归收手解下腰间锦囊。
他总共只吃了一次,里面还剩十多枚药丸。仰头一口气全嚼碎了咽下,嘴唇染上的艳红粉末,让他看起来凄厉如鬼一般,叫詹玉景一阵头皮发麻。
“夫君,夫君……”
詹玉景仰头吻他的脸,意欲用这种方式留住他。
楚飞镜闭了闭眼,一次性吃的药丸太多,五脏六腑绞做一片,疼得快要烧起来。但这也让他破开幻境层层叠加的假象,无比清晰地意识到眼下自己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