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叶语朝他走近,詹玉景随之后退两步,被抓住臂膀想退也退不开了,“一月未见,詹玉景——想过我么?”
凭心而论,这几天遇到的事太多,时间又不长,詹玉景还真没有想过他。
然对方将他困在身前,低头殷切地望来,等待他给出一个答案,话到嘴边,他竟然有点说不出口。
唇齿间转了又转,方才别过脸,“没有。”
楚飞镜走在最前面,詹玉景转身跟上,突然觉得楚叶语比楚飞镜更难缠。
前者只是不乐意跟他说话,后者字字温柔从不为难,却莫名让他心里发慌,比起面对楚叶语,他更愿意和楚飞镜待一块儿各走各的。
楚飞镜走的很慢,睫羽微垂一直在听后面动静,发觉詹玉景跟上来,默不作声放慢步调。
然对方只走出几步,又骤然停了下来。他微微偏过头往回看,是楚叶语展臂抱住了詹玉景。
这一抱来得突然,詹玉景后背僵直,被他锁得迈不动脚。
楚叶语贴着他脖子,鼻尖轻碰,闻到亵衣里的精液味和汗味,混合詹玉景身上原有的幽香,无形中叫人叫人浮想联翩。
楚叶语挨了挨他的脖子,轻得像羽毛拂过,低叹道,“一个月……足有二十三天呢。詹玉景。”
四年前詹玉景从灵越谷逃跑,楚叶语其实并不像现在这样,只偶尔经过对方居住的主楼时,想起曾有过这么个共妻。
但那远称不上思念,整整三年的时间,该做什么做什么,一晃也就过去了。
一个月相对于三年,连十分之一都不到,却奇异的让他尝足了牵挂的滋味。挂念对方明日会不会回来,挂念幻境里会不会出事,挂念三个弟弟围在他身边,将来再见时,他会不会与别人更加亲近。
对方话音太温柔,温柔到近乎缱绻,詹玉景不知该怎么回,索性没有说话。楚叶语接着道,“这一个月来,其实,我很羡慕老四他们。”
他身为长子,与几个弟弟比起来,需要操心的事何止双倍十倍。从前疲累时偶然看见弟弟捣药耍剑玩蛇,叹一声也就罢了,从未觉得羡慕——
兄弟几人各有所长,刚好他喜欢的就是运筹决策、奔走经营,虽然忙碌繁琐,却正是他甘愿投入的乐趣所在。
詹玉景进入幻境之后,他生平头一次体味到作为长子的身不由己,三个弟弟可以毫无负担说来就来,他却丢不开手头事务。
灵越谷缺他不可,最忙时操持婚礼的管事一天能往他楼里跑九回,他有心之所向,可他无法做到像弟弟那样洒脱。
楚叶语横臂拦在詹玉景腰上,詹玉景推他,连推三下推不开。
对方待他的态度,绝大多数时候都很温柔,然偏偏就是这种温柔,最是让他无所适从。
楚飞镜转过身,看了会儿相拥的两人,指腹不自觉越收越收紧,待回神后松开,婚服袖口已经起了褶子。
他让开半步,现出背后一块圆形符阵,声音冷淡到没有起伏,“这似乎是另一个传送阵的入口,要进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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