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薄唇贴得很近,晏云迹甚至能够感受到耳边微热的吐息,他下意识厌恶地蹙起了眉头。
那双漆黑的瞳孔仿佛凝聚着里世界的混沌与官能刺激,这令晏云迹无比厌恶地回想起了被扔进调教馆的那段时光。
看着此刻萧铭昼毫无侵犯意味的外表,在他脑中冷不丁浮现出的,却是男人站在众多赤裸的、肉色横流的奴隶中间,享受着他们的跪拜和顺从。
omega在一片阴影里站起身。
他仰起白嫩的喉部,双眼微眯,直视着高出自己一头的alpha。
“这么容易就松口,该不会是你的圈套吧?”
萧铭昼闻言一笑,俯下身,高耸的鼻尖抵住他的,轻轻碰了碰:
“来与不来,选择权在你。”
晏云迹凝视着alpha,他边观察对方那对深邃的、近在咫尺的瞳孔,边毫不畏惧地抬高了下巴。
樱唇距离alpha的薄唇仅剩一线之隙。
“萧铭昼,你到底想做什么?”omega双眼压低,爆发出一缕攻击性的信息素。
乖张跋扈的月光花迅速将alpha包围,两人暧昧地面对着面,鼻尖相抵。
他们彼此交换着口中的热息,仿佛下一秒就会唇齿交缠地深吻,宛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人,眼里却势同水火,互不相容。
半晌的僵持过后,alpha率先直起脊背拉开间距。
“我什么都不会做。”他避过omega咄咄逼人的视线,安抚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一些你该知道的东西。”
“之前我不愿意说,是因为你不会相信我,那样无论我说什么都是白费口舌,而现在,既然我们相互试探,不如坦诚相对,我很乐意先退一步。”
晏云迹的眼瞳盯着他转动,仿佛在斟酌男人的话里有几分真意。
忽然,他的头顶压上了一个温热的重量。
alpha正伸手,轻轻摸着他的头发。
“……别碰我!”omega警示着眯起了瞳孔,下颌绷紧,如同一只炸毛了的猫咪。
“放轻松,别把自己逼那么紧,我言而有信,”男人用手指顺着他炸毛的发丝拢下去,漫不经心道:
“陆湛不会做的事,我也不会做。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
听到那个名字,Omega充满敌意的眼神忽然软化了。
“之前你怀疑我杀人灭口、散播谣言……我一个字都没有反驳。我一直在试图用行动向你证明:我不会再强迫你,也没有再使用卑劣而残忍的手段了。”
萧铭昼淡淡地看着脸色气得酡红的omega,唇边露出可以被称之为“温柔”的笑意:
“比如,上次你在床上快把我榨到精尽人亡,我都只是咬了你一口让你乖乖睡觉,并没有伤害你,是不是?”
晏云迹语塞又理亏,他有些气不过,仍旧倔强地睁着黑溜溜的圆眼睛。
明白此刻争执也没任何用,他的眉毛紧紧拧着,半信半疑地打量alpha的脸。
“听一听总对你没有害处,正好我也想听听你对那件事的说法,”萧铭昼笑着靠近他:“悄悄话谈完我就送你回家,怎么样?”
话音未落,alpha的手被“啪”地一声挥开。
“……谁要你送。”
晏云迹迅速扭过头,转过半个身子,眼睛低垂地看着地面,看不出是认同还是拒绝。
“那你慢慢决定,我会一直在那间教堂里等你的。”萧铭昼敛了眸,认真道:“我等你到今晚十二点,希望你能来。”
晏云迹仍旧没有回应他,眼睛紧盯着地面的花纹,双手交叉摩挲,犹豫不决。
萧铭昼轻笑一声,转身从他的身边掠过。
omega当然没有察觉,男人在走出门的一刹那,原本温存的眼神骤然熄灭,变得沉暗而阴狠。
他抬起手腕,冷漠地看了一眼时间。
>>>
私立医院,重症监护室。
席钰惊醒了。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首先看见的是一片白茫茫的墙壁、医疗器械,和一团插在自己身上的探头。
然后他想动一动手指,忽然发现,自己不能动了!
他惊恐地意识到,有什么发生在了自己身上,眼前一个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凑了过来,用手指试探了一下他的瞳孔。
“反应正常。他清醒了。”他听见那个医生对着床边说。
话音未落,一个高挑的、西装革履的陌生男人缓缓踱到近前,脸色苍白得像骇人的鬼魅。
他冲着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
刚刚承诺过下午去给父亲扫墓的男人,转眼间就出现在了这家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