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王带着受伤的伍丹离开皇宫时雨势如骤,她披星戴月,生怕再节外生枝,加急护着伍丹到城门外。
她吩咐守在城门外的密探保护好伍丹,又盯着二人走出视野,彻底被雨雾遮蔽,才转身返程。
她回到绣衣楼时已是清晨,雨水熹微。但她彻夜未眠,又淋着瓢泼大雨往返于洛阳城内外,身上的官袍湿得彻底,衣摆上俱是血渍与泥污,面上疲态俱露。
阿蝉并不过问,只是淡淡地迎道:“楼主回来了。”
广陵王颔首,答:“嗯……顺利送伍丹出城了。”
她语气倦怠,嗓音发虚,俨然是累极了,接过阿蝉手里的茶水,喝了一口,继续说:“然后,等他们回到汝南的消息,应该就……呃……”她已几日没有好好休息,又一夜奔波,此时将至极限,浑浑噩噩,一时竟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
只是已经等不到她稍作休息,侍女着急忙慌地夺门而入,只道是宫内来人了。
广陵王扶额,拖着身子站起身来,问道:“…宫内,是谁?”
一名文官被宣上前来,他行了礼,呈上一份诏令,说:“参见广王,皇帝陛下有御令,召殿下入宫用膳。”
广陵王打开那诏令,当即变了脸色,冷然道:“臣接旨。”
自从董卓专权,二人避嫌日,她很久不曾接到这般正式的御令了。这诏书完全符合制规范,玉玺的印泥晰完整,可偏偏……
刘辩绝对、绝对、绝对不会让别人代笔写给她的诏令。
这诏书,什么都好,偏偏少了刘辩的亲笔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