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洗个澡吧,不洗会发烧,我发烧咬咬牙就挺过去了,但你不行,我怕你挺过去,你发烧了我肯定要去给你买药,但我现在工作没了,钱又少了,所以你赶快……”
我忽然停下,眯起眼睛,看傻站在门边,视线落在我身上,但实则又没有的阿季。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阿季打了个颤,啊了声。
我叹气,搓了把脸,说:
“现在,立马,去洗澡,一会儿我再跟你算账。”
我以为他是后知后觉,知道害怕了,开始担忧挨吵这件事。
他动作带着局促的慌忙忙,厕所地方拥挤,果不其然他刚进去我就听到了塑料牙刷杯碰倒在地的混乱声音。
“对,对不起。”
我叹气,没说什么。
半小时后阿季推开门,雾气缭绕,身上穿的是我给他翻找出来的白心背心。
这里地方小,安全性也不行,但好在冬天有暖气,寒冬天也不算难熬,但只穿件背心肯定还是不行的。
而且……
跟穿在我身上的老头同款汗衫效果完全不同。
阿季的很修身,我没见过他完全赤裸,第一次见他穿这种露肤度毕竟高的衣服,才更一步切实体会到他的好身材。
身形流畅精壮,手臂上的肌肉鼓囊囊的。妥妥的猿臂峰腰,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
“哥……”阿季忽然红着脸喊了我一声,语气不太自然。
我蓦然回神,撇看视线,努力忽略耳根泛起滚烫。
“洗,洗完了是吧,那我去洗了。”
不等阿季回声,我便钻进了厕所里。
里面一点也不冷,方才的水汽还没有完全散去,柔雾拍在脸上,化成透明的保鲜膜包裹着裸露的肌肤,温暖且舒适。
我深呼吸了下,想要让紊乱的心跳平缓下来。
忽然。
隐隐约约的。
鼻腔充斥着一股和平日不太一样的味道,有点甜,还有点……腥,总是很古怪。厕所只有几平米,很小,这个味道说不上浓也算不上淡,熟悉又陌生。
我出来的时候阿季在厨房不知道在忙活什么,我一边擦拭滴水的头发一边探头去看。
在做饭?
“欸!”
突然看到什么,我惊呼,随即听到刀摔在案板上的声音。
“都流血了你没发现吗!”
阿季的拇指有道血口,正源源不断地往外冒血珠,很快血色染红了一圈。
阿季的眉头又耷拉下来,
我叹气,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小心翼翼,我真的没有一点想要责怪的意思。
“你赶快冲一下,然后含到嘴里先。”
我交代完,打算去卧室巴拉巴拉看还有没有多余的创可贴,但刚转身手腕从后面被抓住。
下一秒嘴角抵上了一个温热的东西。
“……”
我愣住,目光不解的看向阿季。
将近一米九的大高个,一个人就能把厨房占的满满当当,此时正提溜着俩大眼看我,黑沉沉的。
“……”
我猛然反应过来,这傻子曲解了我的意思。
嘴巴又碰了下。
“……哥。”
跟催促似的,委屈又着急。
“……”
四目相对,周遭陷入寂静,只有暖气的水流声。
蓦然间,也不知道怎么的,方才在楼梯时那股感觉又起来了,还有厕所里的古怪味道,阿季红着脸的画面,混作一团,冲得我头晕眼花,四肢酸麻。
我闭眼,竟然鬼使神差地含了进去。
血腥味从舌尖扩散至整个口腔,有点甜,还有点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