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溱扶了扶眼镜，似是不可置信，顿了几秒才怯怯道，“妈。”
“恩。”于忆应了一声，上下打量着虞溱，眸光像做身体检查的X射线，她见虞溱面色混润，满意地收回打量的视线，道出自己此行的目的，“我记得你差不多该成年了。”
“是。”虞溱睫毛不安地闪着，“昨天刚过十八岁生日。”
于忆皱了皱眉头，似是懊恼，“成年礼我稍后让人送过来。”皱起的眉头迅速抚平，于忆又道，“你现在去把你的身份证拿给我。”
“好的。”虞溱都不问于忆要他的身份证做什么，便乖乖回卧室取。
客厅里又只剩两人，蓦地于忆吐出一句，“严殊？严家的小子？”
“是。”严殊回道，“严启正是家父。”
于忆点了点头，“麻烦你照顾小溱。”
这是？严殊看向于忆，于忆的表情一成不变，他看不出于忆是什么意思，她是已经看出来了虞溱有所改变，以为是因为他，因而道谢；还是在说，请求他之后多加照顾虞溱。
严殊想问，但虞溱已经拿着身份回来了。于忆拿到虞溱的身份证便要离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走到门前蓦地回头，眼神定定地望着虞溱，“虞家会在每个孩子成年时送出一份成年礼，这件事你知道吧？”
虞溱愣了一下，他不怎么回本家，但就算之前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虞溱回应地点了下头。
于忆再没说什么，转身离去。
于忆的到来和离开就像一阵风，什么都没留下。她除了带走虞溱的身份证，还给虞溱带来了不小的惊吓。试想任何一个母亲若是看到自己刚成年的孩子身上满是另一个男人的烙印，估计都不会安稳。
看着于忆关上门离开的背影，虞溱怅然地怔了怔神，“我妈，这次来得似乎有点不对劲。”
“怎么说？”严殊也松了一口气，他虽不怕于忆发现，但不管怎么说，于忆是虞溱的母亲，他怕虞溱因此难堪。他刚才很怕于忆直接闯进卧室，也幸亏于忆没有进去，否则卧室里双人份的生活用品根本遮掩不住。
此刻严殊将下巴搭在虞溱肩头，双手扶着虞溱双臂，带着虞溱走向沙发，行动间像两只黏在一起走路的小企鹅。
“她，”虞溱顿了一下，回忆于忆之前几次来看望他的模样，“我妈她，之前每次来都很精致。”
是那种连头发丝都被固定了弧度的精致，从头到脚，无一不是，而这一次，即使于忆依然化了全妆，但盘起的发髻，稍显凌乱的发丝，还有有点翘起的衣摆，似乎都在证明，于忆可能是刚下了飞机就过来了，根本没来得及换衣打扮。
严殊拧了下眉，确实不对劲，但他也想不明白其中关窍。
虞溱同样想不明白，或许只是有事着急，虞溱忽略掉这点奇怪，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转而回身搂着严殊一跳，双腿夹住严殊的腰，明眸善睐地叫嚷，“饿了。”
严殊颠了一下虞溱的屁股，和虞溱贴得更紧，眉眼也噙着笑，“我去做饭。”
“我也要去。”虞溱搂着严殊脖子扬声道，“我要去监督你。”
“好。”严殊抱着虞溱走向卧室，“厨台石板太凉，我们先去取个毛毯垫在下面好不好？”
听着像哄孩子一样，虞溱心里傲娇地哼了一声，却高兴地扭了扭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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