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奈徳认为神光之剑是擅长利用魔法屏障和灵魂剑刃的奥法骑士,但如今看来他也完全可以熟练使用裂隙法术中的最高秘法。
这个可怕非人的小子究竟还有多少未展现的魔法实力?
奈徳痛恨地挥剑斩向那邪恶的深渊触须,两条荆棘似的绕着他的黑雾就被驱散了,但立刻又有更多的黑雾向他伸了出来。
有的甚至已向上缠到了他的胸腔下,使他健美发达的胸肌越发凸出。这东西看起来无形无实,却勒得他呼吸一滞,身体愈发下滑。
奈徳不断挣扎着,他凭借对邪恶的感知力察觉这个邪祟的深渊中如有活物。
他猜测这魔法的背后恐怕是有某种邪恶生物的力量。
奈徳是个背弃誓言的圣殿骑士,因此无法再使用靠信仰换取圣护的“祝福之剑”来削减邪恶力量。
但他尚且还可以使用无需信仰单凭意志力驱动的“正义拥趸”来增强自我、削弱敌人,于是他唤起了这股力量贯彻自己的全身,他的身上发出了橘红色的温暖光芒,他将贯彻魔法粉碎的剑刃猛力刺向脚底一团让人厌恶的邪祟。
深渊中的邪物发出尖啸,触须像潮水一样卷曲着退却了。
奈徳趁机跃出了这个怪圈继续奔跑,但他并没有跑出多远就感觉到一股极致的严寒从四周包裹住了他,身上竟冻起一层厚厚的坚冰。
这冰块显然不像冰魔甲那样是用来保护他的,“深冬之握”,快速的冰魔法攻击,无论怎么躲闪都一定可以精准地命中目标。
神光之剑两只优美的手伸在半空,它们反向地一拧,坚冰就紧紧挤压着奈徳的身体,发出令人不安的“咔”,“咔”脆响,终于“啪”地一声炸成无数块碎片。
奈徳被冻僵的身体上满是血痕,有一些比较大的冰块还像刀子一样扎进他的身体里。
麻痹和失血令他他摇晃着身体,最终曲起一条腿以剑支地来前行。
黑色的深渊裂缝又疯狂地向他蔓延过来,无数可憎的触爪爆炸般涌出,缠住他的身体、四肢、脖子、口鼻。
奈徳嘶吼着,但令人厌恶的粘腻彻底掩盖了他的声音和呼吸,将他完全包裹在了无尽的黑色当中。
几十秒钟过去,也有可能是几分钟,数小时?他完全被扭曲了对时间的概念。
奈徳不知道这个法术杀死自己需要多久,他只能看到一片黑暗,窒息感和束缚感在让他在昏厥过去的边缘。
他一刻不停地挣扎,却只是将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接着他感觉自己被熟悉的一股力量提了起来,在地上拖拽,又被拽上坚硬的楼梯,然后被丢在地上。
他又一次使劲挣扎,黑暗突然退去,但漂浮在空中好像来制裁他的神光之剑向前方伸手一按,看不见的魔法爪子又把奈徳死死钉在了墙上。
神光之剑什么也没有说,就这样静静注释着奈徳,好像一个孩子看着一只被钉在墙上将死的昆虫。
昆虫与人类和其他类人物种完全就是不同的物种,它们的死亡不会给人心造成多大的触动。
就算是天真纯洁的幼童,转瞬间他的注意力就会被一只活泼的小狗吸引走了。
奈徳厌恶这样被当做一个虫子“观赏”,更厌恶这样的死寂。
他瞪着这个仇敌,怒骂,“你还想怎么样?就痛快点杀了我吧。”
“不。”
神光之剑终于开口,用很无所谓的语气说道,“杀了你,让你成为自己想象的一个烈士?这就是你没有希望的人生的最大愿望吧,死得像个殉道者……不,让你活着,你就永远是一个懦夫。”
奈徳瞪了他一会儿,忽然咧开带血的嘴嘿嘿地笑了起来,“我还真是荣幸,影界行者,帝国庇佑,造物神的雨燕,伟大的神光之剑在他忙碌的生活里抽出时间,用他这个无与伦比的脑瓜替我做打算。”
听惯他那张臭嘴里吐出的各种毒汁让法师对奈徳这会儿的讽刺有点不以为然,反而也给了奈徳半个微笑,“你把我的荣誉称号都记得相当清楚,我有点儿高兴,埃德蒙。你接着往下记,我还是特进显贵至尊魔导师,北军大元帅,黎明省公爵,七环主宰大法师,首席配剑使。”
奈徳看着那两片精致的粉红嘴唇开开合合,禁不住嘲笑道,“你口口声声把自己叫做是神的儿子,结果对这些俗物给的虚名还挺在乎的——我再送你个名字,顶级搅屎棍大公。”
比起粗鲁简单的葛尔登粗话,奈徳破天荒地用了一句优美的切弗伦语来咒骂对方,这句“搅屎棍”还隐含着辱骂神光之剑是个爱走后门的同性恋者的意思,一下子从几方面都开罪了金发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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