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呈安被声响吓了一跳,惊魂未定地睁开眼,一口气哽在喉咙里还未来得及吐出,就注意到房中还站着一个人,看清楚是钟玉以后,他屏住呼吸,心瞬间提了起来,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虽然不清楚对方的脸色为何如此难看,但万呈安在经受过多次教训之后,明白现在不是开口的最好时机,他攥紧手心,想趁这时候把玉佩塞回枕头下。
才摸到枕头,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睡觉前还握在手里的玉佩不见了,这一刻,万呈安忽然想起惊醒过来时听到的声响,心里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再往地上看去时,果然瞧见一直以来都藏得好好的玉佩被摔得四分五裂,散落在屋内各个角落。
最后一件属于他的东西,如今也没有了。
看着地上的碎片,万呈安心里空荡荡的,酸涩感顿时涌入喉间,胸膛中升起一股怨愤之意,他瞪着钟玉,咬牙切齿道:“你凭什么摔我的东西?”
“一个破玉佩而已,碎了就碎了,你要什么样的我不能给你?”
钟玉强忍住心中的怒火,朝床边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万呈安躲闪的手腕,冷笑道:“我还没同你计较,你倒先和我生上气了,这玉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藏了这么些时日才被我发现,是你那旧情人送的?”
“和你有什么关系,那是我的东西!我的!”
万呈安拼命挣脱他的手,因唯一的精神寄托被摔碎而骤然失了理智,完全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连这点东西都不能拥有,胸膛激烈的起伏不断,撑着酸软的身子,想下床去把地上的那几块碎片捡回来。
“过来!”
他脚刚踩到地面,就被钟玉硬拽了回去,重重地摔回了床上,万呈安背部一痛,闷哼着想用手撑着起身,又被压住了上半身,下巴也被掐得紧紧的,动弹不得,只能被迫看着面前的人,急促地喘着气,而后厌恶地移开了视线。
“你要干什么?”钟玉压在万呈安身上,紧盯着他的眼睛,带着怒意质问道:“怎么,摔碎了还不够,要我把它全扔了你才能消停是不是?”
万呈安瞳孔微颤,咬牙道:“我不是已经在听你话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
“说得好听,你也就刚回来那晚受了点罪,后面哪次不是我顺着你?”
钟玉提起这个就来气,呼吸沉重地说道:“这几日我碰过你吗,最多也就是让你给我摸几下吧,在这府上享受的待遇你也享受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你管这个叫听话?听话你还会把别人送的东西藏到现在?”
“那是我自己的东西,为什么要给你看?”万呈安气到眼眶发红,不明白钟玉为什么会因为这点事情小题大做,愤恨到极点时,声音都在发颤:“况且,我也没指望让你为我做什么,是你自己一厢情愿,与我何干?”
听到一厢情愿这四个字,钟玉咬紧了牙关,脸色明显更难看了,掐住万呈安下巴的那只手几次想用力,都被他忍了下来。
“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万呈安,如果不是你爹当初非要把我们捆绑在一起,我可能看都不会看你一眼,会把你带回来,也只是为着责任两字,并没有其他念想,不要一副我好像非你不可的样子,先不说你现在什么都没有,光有副皮囊,就算是回到万家还未败落之时,我也不会看上像你这样的纨绔子弟,品行恶劣也就罢了,偏生还是个草包,除了会和那些人行酒作乐之外,你还会什么?看清楚了,万呈安,没了钱,没了万家,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说到这里,钟玉心中怒气消散了些许,低下头,贴在万呈安耳边道:“事到如今,你和被人抛弃的野狗有什么分别,我还愿意收留你,你应该感激我才对,用脑子想想,混到这个地步,还有谁会喜欢像你这样的人?”
这一连串的话直接将万呈安说到脸色发白,反驳时的声音都带上了哽咽之意:“那也不关你的事,谁要你负责了,我根本就不想待在这里,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不干脆放我走?”
钟玉冷笑了一声:“说来说去,不就是为了回到你那旧情人身边去吗?我告诉你,不可能,这辈子你都别想从我身边逃走,到死,你都是我钟家的人。”
说完,他将万呈安的亵裤强扯至脚腕,掰开腿,看着那处还有些肿胀的雌穴讽刺道:“自己看看,口口声声让我放你走,但你这样的身体出去能做什么,既身无分文,也无技艺傍身,要怎么养活自己,以你的性子,肯定也做不了苦力,就算能赚钱,也花不了多久,真到了快要饿死的时候,也就这副身子还值得一看,到那时,你是准备去往日旧情人府上讨,还是干脆去街上卖?”
万呈安难堪到了极点,无法忍受对方的羞辱,急切地想要合拢双腿,但却被按得死死的,怎么都挣脱不开,情急之下,将手腕拼命抽了出来,反手就甩了钟玉一个响亮的耳光。
打完以后,他自己也怔了一下,似是预感到这次的冲动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在钟玉反应过来以前,心慌地尝试将脚腕上的亵裤拉上来,但才拉到一半,就被拽住了小腿,在慌乱的喊叫声中,亵裤也被直接扯了下来,扔到了地上。
“下手还真够重的。”
钟玉脸上隐约还能瞧见指印的形状,可想而知这一耳光扇得有多重,他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怒火,将试图往后躲的万呈安一把拉了回来:“就为了那破玉佩跟我动手,你想过后果没有,万呈安,这几日我对你不好吗,我哪里比不上那姓沈的,你有拿我当丈夫看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