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凡安之前当着别人的面不想场面太过难看,不多计较罢了,忍了两句还真当自己没脾气了,他立马回怼道:“我想走就走,想回就回,还是那句话,段少爷,你管天管地,管得着我拉屎放屁吗?”
“你!满口粗鄙之言!粗俗不堪!”段忌尘咬牙切齿,气得不轻,“我不对你多加管束,谁知道你拿着我的腰牌天天往外跑,会和别人做出什么……什么丢人的勾当来!”
邵凡安听得脑子直嗡嗡,好家伙,这话从段忌尘嘴里一说出来,他还以为自己结识了什么邪门歪道,三教九流呢,他压着火气道:“我结识什么人是我的事,愿意做什么也是我的事,你凭什么指手画脚?”
“你、你……你品行不端!下流成性!”段忌尘气红了脸,咄咄逼人,“谁知道你会不会和别人做……做那等不堪之事!你既爬了我的床,就得洁身自好!”
“什么玩意儿?我干什么了就下流成性??”邵凡安火儿压不住了,气血直上天灵盖,气得他脑仁直疼,“我和应川出趟门你这么大反应作甚?你和贺白珏不也交情深厚,我寻你不痛快了吗?!”
段忌尘愣了一愣,勃然大怒:“住嘴!你有什么资格和我提起白珏!”
邵凡安也愣住了,他也没想到自己能脱口而出这么一句来,平白无故把人家贺公子牵扯进来,的确不是他平时说话的风格,但他这会儿吵架吵上了头,心里一整个大拧巴,便冷笑一声,一字一句地道:“我提都不能提的贺白珏,知道你想给他下情蛊吗?”
段忌尘神情一滞,继而脸色大变。
邵凡安一个跑了几年江湖的,别的本事再没长进,察言观色这点也还是练出来几分了,就段忌尘天天上赶着贺白珏的那个劲儿,他藏了什么心思,稍微有点眼力见儿的人一瞅便知。段忌尘的情蛊原本是想给谁准备的,那可真是不言而喻了。
这几个月相处里,逐渐显露出来的蛛丝马迹,只要理出个线头,一牵起来,立马就能串成一串。段忌尘最初在床事上总是习惯从后面上他,还总爱把他的脸压进被子里,他原先只是以为两人互不对付,段忌尘不想看到他的脸,本来是没在意的,结果现在这一琢磨,恐怕段忌尘在床上压着他肏得起劲儿,脑子里想得全是别人。
是了,邵凡安想起来了,有回段忌尘还抱着他后腰喊了个字。
当时他含含糊糊的没听清,现在清楚了,那是个“白”字,贺白珏的白。
邵凡安无意识皱起眉:“段忌尘,你心里有喜欢的人,便要给他下蛊吗?”
“我……我的事情,不用你来评判。”段忌尘心事被人戳破,脸色涨红了,底气弱了半刻,又强硬起来,扬了扬下巴,“没错,我是喜欢白珏,但此事与你无半点关系,没有你插嘴的地方!”
“你心术不正,偷养虫蛊,结果坑害到我身上,还想说与我无关?”邵凡安这会儿确实是动了气,气得心尖儿都麻麻的疼,“要不是深受蛊毒之害,你当我愿意天天窝在这里陪你玩儿呢?”
一提“玩儿”,段忌尘就想起邵凡安用狼影传来的那句“陪你在床上玩玩儿”,心里顿时气到一钝一钝的疼。他磨了磨牙,从牙膛里磨出话来:“姓邵的,你记住了,虫蛊确实是我养的,可中蛊却是因你自己擅自动了我的东西,是你自找的。”他瞪圆了一双桃花眼,恨恨地道,“有本事你毒发时别来找我,看看你那时会不会如现在一般硬气!”
两人大吵了一架,最终不欢而散。
第二天起来谁都没搭理谁,段忌尘房门紧闭的,头一回到了时辰没出来晨练。
邵凡安也不想在院子里多待,一大早便和端着食盒的小柳出门取饭去了。路上小柳还眨巴着眼睛问他:“邵大哥,你是不是还在和少爷吵架?”
这话邵凡安都不知道怎么回,段忌尘就是一个讨人嫌的小屁孩儿,脾气又臭,又幼稚傲慢,按说他不会跟着吵架吵上头的,可这次他还就真别着股劲儿,不想哄了。
食盒在邵凡安手里拿着呢,小柳空着手,揪了揪自己手指头,又道:“邵大哥,少爷说话不好听,嗯……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好不好?”
邵凡安笑了笑,心说段小王八蛋还没人家小柳一半可爱,便道:“好啊,邵大哥都听小柳的。”
两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推开院门。院门口正对着主屋的门,门外一左一右各候着两个丫鬟打扮的年轻姑娘。
邵凡安脚下一顿:“这是……”
“啊!”小柳惊呼道,“段夫人来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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