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在桌子上的啤酒瓶转圈的速度逐渐变得缓慢,顾成洲的视线依旧落在旁边的路遥知身上,他的腿在桌子下有一下没一下的蹭路遥知的小腿。大家围坐着玩真心话大冒险,坐的紧,底下并没有路遥知的腿能够躲避的空间,所以他只能由着顾成洲挑逗。
路遥知冷着脸,是常见的清高样子,但因为之前被他弄的哭的太过,眼睛还是红通通的,还含着若隐若现的水光,好像随时都要落泪,鼻尖也红,显出少见的脆弱,不再好像拒人千里,有些柔弱,很让人怜爱。这样进了包厢之后,被很多并不熟悉的部友围上来关心,他感到有些局促,低声的说有点感冒,然后说谢谢。
岑昕从后面搂住他的肩膀,岑昕比他还高一些,他整个人都好像陷在岑昕的怀里,路遥知感到很紧张,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他现在看到岑昕就觉得很不自在。虽然他和岑昕并没有什么关系,被强奸也不是他的错,可他就觉得自己很脏,觉得他对岑昕的感情被顾成洲玷污了,钻进死胡同里,甚至想躲着岑昕。
他想躲着岑昕,真遇上了又挪不动脚步,他不想让岑昕碰他,可是又舍不得把她推开。岑昕笑嘻嘻的挥手让他们散开,“干嘛呢干嘛呢,别围着我的遥遥,都位子上坐去,我有事找遥遥。”
岑昕这么说,他们又闹了几句然后才散开回位,岑昕搂着他的把他往包厢外带,关上门,然后停在门口,路遥知觉得缓过来一些,他不喜欢和人过多的接触,他的高冷更多的是对社恐和自卑的伪装,他低声的问,“昕昕,什么事啊?”
“没事啊,看你有点害怕,过来救你。不过,遥遥怎么感冒了啊?”岑昕笑着,“我看着不像是感冒,像是哭了哦,遥遥,是不是顾成洲欺负你了?他欺负你我揍他去。”
路遥知听到顾成洲的名字就觉得屄疼,他确实把路遥知欺负的很惨,但路遥知不可能和岑昕说的,他的耳朵发起热来,“……不是。”
路遥知顿了顿,“但,昕昕,我能另外开一间房住吗,我不想和顾成洲住在一起,……不太适应。”
岑昕正色,有些严肃的样子,“他是欺负你了吧?”
路遥知还是否认了,“……没有。”
“是真的没有吧?”岑昕严肃的样子看起来唬人,但她实际上还是大条的性格,路遥知连续否认之下,岑昕也就信了,又露出笑来,伸手捏了一把岑昕的脸,“遥遥今天看起来太可怜啦,好软,好乖,怎么办,好像要喜欢上遥遥了。”
岑昕喜欢的其实就是雪白柔软的漂亮男孩子,路遥知漂亮是漂亮,但是气质偏于清傲冷淡,岑昕更喜欢柔弱的,虽然知道他其实性格很好,对她甚至有点老好人百依百顺的样子,但岑昕从来没有把他放进过狙击范围。
可是他今天实在是太可怜了。
小兔子一样的红眼睛红鼻子,雪白的小脸,湿漉漉的黑眼睛,整个人都恹恹的,即使脸上没有表情也显得很可爱,很软,不然那些平时都不敢接近他、管他叫高岭之花的人怎么会敢把他围住呢?
路遥知显然对于接受别人的关心不是很有经验,那慌乱的要哭不哭的样子好可怜,软乎乎的,岑昕看的心都要化了,火速去解救他,现在调笑两句,路遥知的眼睛就湿答答的亮起来了。
路遥知望着他,乌溜溜的眼睛又湿又亮,期期艾艾,紧张又不安,“…真的吗?”
岑昕叹了一口气,路遥知的心几乎都提起来了,然后岑昕猛地把他紧紧的抱住,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的颈间,路遥知闻到她身上香水的味道,“晕啦!为什么撒娇啊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太可爱了吧,路遥知!我要爱上你了!”
路遥知其实没有在撒娇,但看在岑昕眼里,却可爱的完全等同于撒娇了。
“可以一直都这么可爱吗?”岑昕笑嘻嘻的,路遥知跟自己说,她只是随便说说,但还是忍不住心跳的厉害,不自觉的把手攀上她的后背。
“……嗯。”即使觉得自己回应有些不要脸,路遥知羞耻到声音发抖,但还是应了。
“操。”岑昕直起身来,盯着他,伸手揉了一下他鲜红的眼尾,“遥遥,回去查一查第四爱好吗?”
路遥知一点都没有犹豫,“我可以的。”
“什么?”岑昕有些讶异,路遥知颤着声音复述,“第四爱我可以的,我愿意、愿意跟你在一起。”
“第四爱是我插你哦,遥遥,你知道吗?”
路遥知眼睛发热,低低的嗯了一声,“我知道。”
“那今天晚上遥遥跟我睡吧,好不好?”岑昕的眼睛很亮,她说话好直白,一点都不遮掩,“怎么办,好想和遥遥做爱。”
路遥知浑身都烧起来,但还是红着脸点了头,他看起来好漂亮,又羞又乖,乌黑的睫毛不停的发颤,明明是紧张害怕的不行的样子,但还是湿淋淋的望着她,然后说,“…那就…做。”
“真的吗?可以吗?那现在就回去做好不好?遥遥,我不想玩游戏了,我想回去操你。”岑昕兴高采烈的,路遥知却忍不住变了脸色,有些惊惶的样子,呼吸微乱,“…下次…昕昕…下次好不好?”
路遥知当然想和岑昕做爱,但是他从昨晚到今天,被顾成洲按着操了太久,顾成洲咬他,揉他,拧他,雪白的皮肤上印着大片的淤痕,有红有青,底下的屄更是被操的发肿,充血一样的鲜红,怎么看都是近期被彻底凌辱和侵犯过的身体。
路遥知不可能带着满身的痕迹去和岑昕做爱,但他又怕岑昕不高兴,很有些惴惴,路遥知看起来快要哭了,岑昕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她以为是路遥知害怕,这种情况不少,说是能接受GB最后临阵脱逃的直男不少,她也习惯了,加上她也并不是急色的人,所以就搂着路遥知安慰。
但如果路遥知真的跑了,她真会有点失望,路遥知好漂亮,好想让他被她插哭,想把他插到前列腺高潮,一边流眼泪,一边喷水。
岑昕为了让路遥知放松心情,哄着他进包厢玩游戏,惯例的酒桌游戏,真心话大冒险,路遥知坐在岑昕旁边,没玩几轮,顾成洲就推门进来了。
顾成洲在部门里的人缘比他好的多,一方面因为人性格还行,最主要的一方面是他家里背景很深。所以一进包厢,几乎所有人都去欢迎他,关心他,问他家里的事怎么样了,连岑昕也问了几句,顾成洲含糊的回答,他们也不觉得被敷衍,反而很开心,然后给他让出位子来。
原本是岑昕旁边的位子,但顾成洲径直走到路遥知旁边,搭着他的肩膀,“宝宝,我坐你旁边。”
两人的外貌都很出色,路遥知冷而漂亮,像放在橱窗里的艺术品,顾成洲高大英俊,两种风格,各有特色。顾成洲搭着他肩膀的时候,两张脸凑在一起,很是般配。
肤色差,体型差都有,虽然之前没人这么想过,可是顾成洲这声“宝宝”一出,实在很难让人不多想。
路遥知慌了一下,他没想到顾成洲会当着人面喊他宝宝,勉强笑着,“…可是已经有人了。而且,…你…”路遥知完全卡壳,他想把顾成洲喊他宝宝这件事圆了,可他根本想不到可以解释的借口,而且他话音刚落就有人从他旁边走开,甚至是在路遥知看来很谄媚的给顾成洲让出位子。
于是顾成洲坐到他旁边,因为圆桌围坐,没有明确的椅子界限,会有些挤,但绝对没有挤到大腿贴大腿的程度,但顾成洲的大腿就紧紧的贴着路遥知的大腿。
岑昕皱着眉,先问了,“顾成洲,你为什么叫遥遥宝宝?”
路遥知更慌了,他望着顾成洲,眼睛里含着湿漉漉的乞求,顾成洲觉得他的眼泪马上要掉下来了,他想到路遥知在床上被他弄得湿漉漉的样子,阴茎半勃,刚要说什么,路遥知的手在桌子底下抓住了他的衣尾,然后轻轻的摇,好像在摇头似的。
“……没什么,觉得他可爱就叫咯。”顾成洲的语气很随意,并不看岑昕,而是直勾勾的盯着路遥知,路遥知心下稍稍一松,他很害怕顾成洲不清不楚的在岑昕面前开他们的黄腔,把他们做爱的事抖露出去。
路遥知当然不愿意顾成洲叫宝宝,但是他不敢说,想也知道说了顾成洲会生气,他会被操的很惨,他现在很会在顾成洲面前趋利避害,除了面对岑昕的时候。
路遥知这时候才迟钝的感到慌乱,岑昕向他示爱的时候他满脑子只有岑昕,理所当然的答应,只是现在看到顾成洲,他才不得不面对他根本甩不开顾成洲这个现实。
他想,怎么办?
岑昕还是觉得古怪,不等她继续问,其他的部友见顾成洲情绪尚佳,就七嘴八舌的追问起来,根本不信顾成洲的解释,因为顾成洲对路遥知的态度太暧昧了,更何况,从进来之后,顾成洲就一直盯着路遥知,从没错过眼。
以往他们针尖对麦芒,暗自使绊子的状态部友们太熟悉,现在这样完全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实在很难让人不八卦,再加上路遥知今天格外反常的可怜样子,很容易让人觉得昨晚他们发生了什么。
说穿了,就是觉得他们暧昧,觉得他们恋爱或者做爱。
顾成洲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因为觉得路遥知求他的样子可爱到他心上了,所以很给面子,一点消息都不露,还佯怒,“得了,别问那么多。”
顾成洲既然摆出态度,就没人敢再追问,有人很圆滑的打圆场说继续游戏,于是话锋马上转了,好像热热闹闹的玩起来了,桌面上的啤酒瓶子又转起来。
顾成洲凑到路遥知耳边,他极力忍着,才没躲开,顾成洲压着声音,带着笑意,“怎么那么可爱呢?刚刚很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