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昕被挂断视频之后马上就去找他们,但他们不在酒店里,岑昕根本找不到,再联系也联系不上,没有过多犹豫就去报了警。
可是她不能提供任何实质性的证据,即使视频后半段录了屏,但她的顾虑很多,不敢直接把视频给警方看,最后还是没有立案。
岑昕不知道该怎么办,但第二天就接到了警方的传呼,说是顾成洲和路遥知要见她。岑昕跟着上次接待她的警察到了一幢郊区的别墅。
他们是被佣人引进去的,警察还和佣人交谈了几句,一副很熟稔的样子,岑昕心里一沉,感到非常的不安,“你们认识?”
警察没有回话,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顾成洲和路遥知都在会客厅里,他们进来,顾成洲并不起身,很随意的挥手示意他们坐,路遥知安安静静的依偎在他旁边,他潮湿而红的眼睛望着岑昕,好像在求救,可是他的身体姿态又显示出对顾成洲的依赖。
岑昕一直都知道路遥知漂亮,她尤其喜欢路遥知可怜兮兮的样子,眼尾殷红,眼睛潮湿,像受惊的兔子,猫咪,或者小羊,任何乖而可爱的小动物。
岑昕终于知道路遥知这样的状态是怎么弄出来的。
路遥知看起来好可怜,柔柔弱弱的,带着被肆意消磨的疲态,比起上一次,更显出摇摇欲坠的病弱,他好像已经碎了,岑昕能感受到他的怯态,倦态,以及无声呐喊着的恐惧。
岑昕情不自禁的跟他说,“遥遥,过来,没事了。”
路遥知收回了视线,不敢再看她,把脸埋在顾成洲的颈间,顾成洲摸他的后颈,感受到颈间微微的湿意,知道路遥知在哭,心里有些烦躁。
顾成洲冷笑一声,阴恻恻的盯着她,“岑小姐,听说你对我和我老婆的关系有些误解。”
岑昕冷着脸,她担心直说会触碰到路遥知的伤口,所以只是说,“顾成洲,你要脸吗?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顾成洲侧过脸亲了一下路遥知的额头,笑着,“老婆,你被我强奸了吗?跟岑小姐说说。”
岑昕不敢直说,顾成洲却一点也不遮掩,直白坦荡,好像说的不是强奸而是吃饭一样平常的事。路遥知的身体微微的发抖,他的脸还埋在顾成洲的颈间,声音带着哭腔,“……没、没有。”
“老婆,不要躲着,看着岑小姐,”顾成洲笑起来,“看着你前女友,把事情说清楚,免得她来打扰我们二人世界。”
路遥知停了一会,把眼泪在顾成洲的肩上的衣服蹭掉,心里又害怕又委屈,他好想直接跟着岑昕跑掉,他想说他被顾成洲强奸了,可是他不敢,路遥知浑身都在发抖,连抬脸看岑昕都不敢。
顾成洲捏他的耳朵催促,路遥知才抬起脸来,他的眼睛很湿,睫毛也是湿漉漉的,明显哭过,岑昕确认他是被强迫的,也看的出来他的身不由己,温柔的哄他,让他说出真相,让他不要怕。
但路遥知还是颤着声音说,“…没有…对不起…我、我没有…被强奸…”路遥知的眼泪掉了下来,顾成洲叹一口气,伸手给他擦眼泪,“怎么这么爱哭,说清楚了不就行了吗。”
岑昕没有办法,因为不管怎么说,路遥知都咬定了没有被强奸,警察又在催她走,岑昕气的不行,忍不住发火,“你他妈看不出来他是被逼的吗?!”
“路先生,您是被逼的吗?”警察的语气很客气。
路遥知掉着眼泪发抖,“…不、不是…”顾成洲拍着他的后背,低下脸亲他湿淋淋的眼睛。
警察看向岑昕,耸了耸肩,“岑小姐,你听见了吗?你到底要路先生怎么说才信?”他顿了顿,意味深长的说,“岑小姐,虚假诉讼,妨碍司法也是罪。”
路遥知用手背抹眼泪,他不敢看岑昕,低着脸,声音低低的,“昕昕…算了…”
顾成洲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声音很冷淡,“小陈,带她走吧,没什么好说的。”
“岑小姐,请。”
岑昕当然不愿意,但最后还是被强行带走了,事实上,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路遥知是被强迫的,可那又怎样?受害者都不敢为自己说话,旁人又能怎么帮他?
更何况,顾成洲的背景太深,从他漫不经心的称呼警察就可窥知冰山一角。岑昕其实知道,就算路遥知敢出来指证,到最后也是蚍蜉撼树,可是只要有一线希望,她就想让路遥知抓住。
可是路遥知说“算了”,路遥知还说“对不起”,岑昕看到的路遥知明明坐在亮堂堂的房间里,可她却觉得他被无边无际的黑暗淹没了。
岑昕想,遥遥在和谁说对不起呢?是她,还是他自己呢?
岑昕去警局报案虽然没有立案,但因为牵涉到顾成洲,所以当下就跟顾成洲联系了,顾成洲于是安排了这一场会面,让路遥知自己切割一切。
昨天挂断视频之后,顾成洲哄着路遥知答应了给他生小孩,即使知道路遥知是迫于恐惧,但还是忍不住心生甜蜜,于是变本加厉的要从路遥知嘴里哄出情话。
路遥知心里恨死了顾成洲,但是又怕,只能顺着顾成洲去说那些违心又恶心的话,阴道里被灌了满满当当的精,又热又烫,小腹都鼓起来。
路遥知被内射太多次,他甚至疑心自己马上要怀孕。
顾成洲牵他的手让他摸鼓胀的小腹,声音很温柔,“老婆,你摸摸,像不像怀孕了?”
路遥知掉眼泪,他不想说话,但还是要说,“…嗯…像…”他说着,内心越发的恐慌,他怕极了顾成洲说这种话,他总觉得说的多了就会变成真的,而他一点、都不想生下强奸犯的孩子。
他不可能爱那个孩子的,他一定会恨他,恨他赤裸又狠毒的强调他被强暴灌精的日日夜夜。
顾成洲的眼神有些痴乱,珍视的捧着他的脸,低声呢喃,“好乖,老婆好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