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俯身,捡起了那几本被皇帝扔在地上的奏折,翻看了几页其中的内容,冷声道:父皇心中已有定论,儿臣无话可说。”
他在宫外遇了刺,几日未归,皇帝见到他后,并未关心他的伤势,训斥他的野心,前世对他宠爱至极的皇帝,今生竟然像是真的忌惮他朝野中过盛的名望,与他生疏起来。
前世,皇帝若真介意沈崇名望过大,就不会在沈崇被沈川溶害得声名狼藉之时想尽了各种法子陪着沈崇,千方百计地想将他从沈川溶制造的万丈深渊中拉出来。
皇帝从小便对他如珠似玉,将他捧在手心中,从没让他受过半分委屈,更别说这般厉声地呵斥他。
皇帝看见他脸上的神情,唇边的冷笑一凝,生怕吓着了他,不由放柔了声音,缓声说道:“崇儿,你近日太浮躁了,朕听沈川溶说,你出宫几日,便带了一个小倌回来,朕已将顾寒栖放回来了,你便该注重自身声名……”
“父皇说了这么多,又这般介意儿臣的身边人,想必心里早就忍不住了,是想与儿臣媾和吗?”
沈崇听不下去了,看着皇帝肿胀的下身,眼里一片寒意,伸手就要解自己的衣裳,一边走向皇帝,静静地问道:“父皇想在这里还是去榻上?”
一次交媾并不能喂饱雄蛊,反复多次的交媾才能让雄蛊陷入沉睡之中。
蛊虫渴望交媾是它的天性,皇帝并不能抵抗住蛊虫的欲望,他召自己来就是为此。
但皇帝并没有动。
他抓住他的解衣袍的手,一双凤眸微微眯起,眼里尽是冷意,语气冷了下来,其中饱含了失望:“你以为朕叫你来就为了此事?……朕倾尽天下之力,为你寻最好的老师,教你明是非辨忠奸,样样都让你出色,你也从未让朕失望,为何如今竟全然像变了个人一般,眼里只剩下方寸得失,自私自利,不堪大用……”
因为前世那个光风霁月,身负天下人期待的太子早就已经被沈川溶害死了,从前的他就是太过软弱可欺才被沈川溶害成那般模样,如今他知道了,只有面目可憎,狠毒自利之人,才能将想要的一切都牢牢地抓在手中。
才能避免再一次跌入深渊,被所有人抛弃,被所有人踩上一脚,被所有人厌恶。
“让父皇失望了,”沈崇抬起眼帘,道:“儿臣生来就是自私自利之人,辜负了父皇苦心,沈川溶倒是光风霁月,生来磊落,定是比儿臣能让父皇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