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子,沈川溶至少知荣辱,懂进退,不会像你一般沉溺情事,”皇帝冷笑起来,看向毫无悔过之意的沈崇,讥讽道:“他从未得名师大家传训,却仍旧能写出大家名作,而你却整日沉沦儿女情长之中,你连一个冷宫弃子都比不上?”
“大家名作……”沈崇的唇勾了勾,也笑了起来,色如春花,眼里却一片讽意,冷冷道:“凭他也配?”
沈川溶那些文章并不是他亲笔所写,却将他前世所写文章一字一句地背了出来,誊在纸上,令人传扬出去的,他料定了沈崇不屑与他计较,料定了沈崇不会再向他索要这些被他拿来用过的文章,便堂而皇之地拿着所窃之物招摇过市,竟当真让所有人以为他才高八斗,是个可以和他一较高下的人物了。
他看着面前一脸失望的皇帝,笑意转瞬即逝,冷冷道:“如此文章,儿臣随手就能写就,也就他将这几篇文章当作宝贝,这般大张旗鼓地宣扬。”前世他能写出来,今生也能写得出来,能照样将沈川溶踩在脚下,皇帝居然将他与沈川溶作比,这才令他不能接受。
沈川溶一个下贱东西,有什么资格令皇帝注意?前世皇帝明明对他弃如敝履,今生为何又要抬高沈川溶的位置?沈川溶真的能将世上所有的人都骗了过去,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一个端方君子,温泽如玉?
上辈子明明同样厌恶沈川溶这辈子却亲近起沈川溶的皇帝更令他有一种被背叛之感,他不想再与皇帝对峙下去了,生怕下一刻自己便会失态,强压着怒火行了一礼,告退道:“父皇若不想要儿臣抒解,儿臣便告退了,若需要儿臣侍奉,再派人传唤儿臣就是。”
如沈崇所料,皇帝当真对沈川溶重用起来,下旨让他与贺桓之一同主持今年的春闱。沈川溶因有伤在身,时常困在府中不见人影,贺桓之对沈川溶也无甚好感,乐得与他少见面,少受些晦气。
前世,沈川溶构陷贺桓之,害得他身败名裂还不够,又想让沈崇亲手杀了贺桓之,让贺桓之死在自己最优秀的徒儿手中。
“皇兄,你拿着剑啊,”那时贺桓之已经家破人亡,自己也身败名裂,被囚在府中,皇帝并未想取他性命,可沈川溶却觉得还不够,要贺桓之死。
沈川溶一边咯咯笑着,一边玩闹般将剑往沈崇的手上递,笑道:“你不是最喜欢溶儿么,从前就他害得溶儿最惨,他这样凄惨地活着,还不如死了算了,你就成全他,好不好?”
沈崇拒绝了他,沈川溶的脸色就陡然阴沉下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满眼阴森地朝他看了一眼,在贺桓之的身上刺出了一个血窟窿,冷冷道:“皇兄,你从来都是这样,只知道一味心疼与我作对之人,不知道我被他害得有多惨,你不知道我在冷宫时差点被他害死,数九寒天里被他派人丢进冰湖里,夜里被子里突然爬进几条毒蛇来咬我……我都这般可怜了,你怎么不怜惜怜惜我?”
说完,他手上一动,又是一剑刺去,转瞬间又在贺桓之的身上刺出一个血洞,瞥了一眼满脸寒霜的沈崇,唇勾了勾,嘲讽地笑道:“皇兄,事到如今你才来阻我,是不是有些太晚了?你明知道我是借了你的势力才能害得他家破人亡、骨肉离散……”他说着,眼波流转,贴近一脸冷意的沈崇,轻轻地说:“你才是害得你恩师生不如死的罪魁祸首,又在这里装什么假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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