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安静了下来,零星只有几只虫在低声交谈,门被缓缓打开,虫皇走在前面,利达夫走在他左侧后方的位置,贵族雌虫们彼此心照不宣地,虫皇能前来此次宴会,无疑也昭示着皇室同亚李维奇家族之间关系依旧毫无间隙。
文森被前面的露西安遮挡住了视线,他伸手按在京墨肩膀上,好奇地探出头,想要见识见识政绩卓绝的虫皇陛下,一旁的雌父见状伸出手,将文森的脑袋按了下去,迈尔斯是军雌出身,一双手极其有劲,压得文森像在脖子上挂了个秤砣一般难以动弹。
好在虫皇的发言十分简短明了,等到文森抬起头时,只能看到在簇拥下走向暗处的身影,那道背影挺拔,步履生风,丝毫没有因为年龄影响到其绰约风姿。
虫皇卢奇屏退其他人,自己一个人呆在休息室里,他站在洗手台前,捧起温水洗了洗脸,额头前的碎发染上着些许湿气,伸出沾着水珠的双手,指腹摩挲着镜面划了个圈,水渍将镜面涂得斑驳,将出现在休息室的身影圈住:“希望你能给我带来点好消息,萨金。”
名唤萨金的雌虫衣着华贵,身材健壮,容貌间和迦瓦沃有一分相似,只是眉眼间没有迦瓦沃那股子盛气凌人劲,但是却有种久经风霜而内敛的危险感,他看着虫皇的背影,沉默了一瞬,最终还是说道:“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个机会,家族需要延续下去,他们以后也会效忠于您。”
虫皇手指轻轻点着水池边缘,节奏杂乱无章,甚至可以说得上烦躁,戒指磕在上面,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在安静的休息室中显得格外突兀,逐渐加快的节奏带动着周围的氛围也随之变得紧张起来。
萨金眼中闪过一丝暗芒,他单膝跪下,语气恳切:“如果有任何消息泄露出去,我们会让所有知情人消失。”
虫皇转过身,似笑非笑地打量着面前的雌虫:“你应该学学那些雄虫,把一切都当成获得利益的垫脚石,而不是为了虫崽在这和我下跪。”
提前离开宴会的迦瓦沃坐在软垫上,裹着手工制作而成的昂贵软毯,神情有些疲惫,车门响了响,一阵凉风吹进来,将迦瓦沃吹得往毯子里钻了钻,只剩下一双漂亮的眼睛露在外面。
“父亲。”迦瓦沃坐直身体,恭敬地喊道。
萨金对自己的虫崽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像是终于放下了什么重担一般:“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
迦瓦沃在疼爱他的雌父面前从来没有秘密可言,他点了点头,回想起发生的事,他脸红了红,没有敢看向雌父的眼睛,正襟危坐道:“遇到个有意思的虫。”
萨金看着虫崽的神情,眸子里闪过几分了然,他张了张口,最终只是轻轻拍了拍迦瓦沃的脑袋。
“你还好吗。”文森的声音在耳边炸开,酒气上涌间,京墨晃了晃头试图甩掉那股眩晕之感,不料却愈加严重,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对着一旁的仆人说了什么,一阵脚步后,京墨听到有人说了句:“我来吧。”
醒酒茶被哈伊尔递到京墨嘴边,淡淡的茶香和特质药液的味道冲淡了些许晕眩,喝下茶水之后,京墨的状态好了许多。他确实没怎么喝过酒,有时闻到酒味都会感到晕眩,许是刚刚被文森拉着在酒水台那边呆太久了,所以这次的反应比较严重。
京墨靠在车窗上闭着眼睛休息,防光系统尽职尽责地发挥着作用,车内的光线昏暗极了,只有哈伊尔的光脑在莹莹发光。
客厅的灯光投射在脸上时,京墨睁开的眼睛里已然一片清明之色,他眨了眨眼,看到沙发上坐着的阿瑞图萨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带到了哈伊尔位于首都星的私人住宅里。
“您还好吗。”阿瑞图萨担忧地走了过来,雄虫身上的酒香味就像刚从酒桶里爬出来一般厚重。他伸手摸了摸雄虫的脸颊,被雄虫握住手心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我好多了,有换洗衣物吗,我先去洗个澡。”京墨忍受不了身上的酒味,这熏得他头疼。哈伊尔将他带进了楼上独立的房间内,取出浴袍递给他:“您今晚就在这休息吧,明天是周休日,不用急着回学校。”
“好。”京墨点点头,随手将房间的空气循环仪开启,走进了浴室。
哈伊尔轻轻关上房门,他看着客厅中电子屏上的时间,距离药物发挥作用还有一个小时。
房间里黑漆漆一片,京墨睡得有些不安稳,总有种莫名的欲望升腾而起,门被缓缓打开,有谁试探着坐在了京墨身边,雌虫的香味刺激着京墨的脑神经,雌虫俯下身,微凉的指尖试探着掀开京墨的被子,雌虫双腿跪在京墨身侧,心脏激烈跳动着,他侧过身,准备解开自己的衣带,这时一双修长但是有力的指节按住了他的手腕,随后失重感袭来,两人上下位置一变,雌虫被突出起来的变故惊得闷哼了一声,小心试探了一声:“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