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钊看着气氛明显不对的俩人，招手让侍应生先把剩下几位客人带到地下五层，突然觉得刚刚那一巴掌扇错了。
“你们……”陈钊走到了陆执身边，问了句，“不会认识吧。”
江随一看就是富养长大的，但陆执是白手起家。陈钊想了又想，还是不觉得这俩人有认识的可能性。
刚在心底说完不可能，陆执的嗓音就在耳侧悠悠响起了。
“认识。”
陆执看着面前的江随，笑的浅淡：“不但认识，还关系匪浅。”
陈钊吓了一跳。
“你不早说。”
“我这一巴掌打的你说。”陈钊忙给陆执赔礼谢罪，“但是这人我可没动啊，还是原模原样的。”
“动了也没关系。”
陆执松开了手，往江随脸上拍了拍：“毕竟我跟这位现在，可不是什么你以为的旧友重逢。”
“不跟我走？”陆执似乎颇有耐心，弯下腰凑到了江随面前。
“不走。”江随还是低着头，哑着嗓音说了声。
“可以。”陆执点点头，“那反正这儿也方便。”
“让陈钊把你送到地下一层，再在脖子上挂个免费的牌子，怎么样？”
陆执笑眯眯的，又凑近了些，抬手要去解刚刚给江随扣好的纽扣：“衣服脱了吧。现在就送你上去。”
“陆执。”江随伸手握住了陆执按在纽扣上的手指，终于肯抬起头看了陆执一眼。
“嗯。”陆执点点头，勾起指尖，把江随的手掌拉过来一些。
“……不要。”
江随看了陆执一眼，又扭过了头，抽出了手掌。
陈钊一时也看不明白这俩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瞅着陆执像是不高兴了，试探着吓唬了下江随。
“什么就不要这个不要那个的！”陈钊指了一个侍应生，“去去去！拉一层去吧。”
“老板！”江随忙抬起了头，想给自己求求情，话还没说出口，一旁的侍应生已经走到了面前。
江随为了躲侍应生，往前紧走了几步，一抬头，陆执的脸映入了眼帘。
再往后退，就会被带走。
陆执低头看向了江随：“又想跟我走了？”
比起被拉去地下一层，跟着陆执显然更划算一些。
江随飞速考虑了下，点了点头，轻轻抓住了陆执的衣服：“嗯。”
“那怎么办。”陆执伸手拍了拍江随的头，笑了一声，“我现在不想要你了。”
江随眨了下眼睛。
我现在不想要你了。
八年前，他也这样对陆执说过。
“陆执……”
江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向陆执明显带着调笑的眼睛，视线飘忽了下。
“我知道了……”江随的指尖慢慢放松，站在原地又犹豫了下，认命似的转过了身。
“你知道什么了！”
陆执猛地抓住了江随的手腕，强迫他又转了回来。
陈钊闻到一丝烈酒的香气，讶异地看了眼陆执。
江随又被拽回来，牵扯到身上的伤，痛的皱了皱眉。
知道什么了？
当然是知道陆执见死不救，知道陆执无所谓他会被如何凌辱，知道陆执要让他去挂个牌子免费卖身啊。
陈钊看着逐渐一脸讥讽的江随，恨铁不成钢地在陆执背后给江随比口型：讨好。讨好他。
江随的神色越来越迷惑，不过也幸亏终于在陆执也发现陈钊的小动作之前读懂了陈钊的口型。
讨好？
江随又皱着眉头望过去。
陆执一脸的不善，死盯着他一眨不眨。
怎么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