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几秒他就不再好奇那个“小美女”是不是萧婉莹,亦或萧婉莹是不是长变。他当初对萧婉莹,萧婉莹对他八成也是,只是在年少时遇见好看的人,又是一个班的同学,本能地有些亲近和喜欢,正如对身边漂亮花朵的喜欢,远远算不上爱恋。
也正因此,在遇见了更好看的花朵之后,无论是他,还是被他们公认为班花的萧婉莹,通通都不由自主地变作了围着那朵花转——
那个妞儿,口口声声讲自己被谢朗猥亵了,受惊吓请了一周的假,一回学校出乎所有人预料地直接跟他分手,淡淡丢给他一句:“我已经配不上你了,”之后竟开始对谢朗大献殷勤。
若觉得配不上他,怎么会还敢去追谢朗?大家都安慰他,说女孩就喜欢坏一点的学长,谢朗也没有比你好,说:也许她的意思是,她被谢朗欺负了所以只有谢朗不会嫌她,看他的眼神却分明都带着“可怜的兄弟你好绿喔、绿就算了还样样都比不过情敌。”的同情……可能也有幸灾乐祸。
过节萧婉莹送谢朗的巧克力蛋糕花篮这些都不用说了,一次下雨天他跟谢朗都没带伞,司机也堵半路上了,他们刚好都在校门口的奶茶店里等雨停,他想着哎哟机会来了。
因为萧婉莹的事,他骂了谢朗很多难听话,谢朗应该是被他伤到,不再理他。他虽然后悔,一直也没能拉下脸主动去谢朗那一层教学楼找谢朗说和。
他觉得谢朗明明错更多,为什么是他说和?两人的关系就冻住了。
他偷摸摸坐到谢朗旁边那桌,刚要搭话,忽然两杯奶茶“咚”地落在谢朗桌上。
他一抬眼,看见脸蛋红扑扑的萧婉莹。
“学长没带伞吧?我今天看了预报,我带了两把呢,我借给你一把。”萧婉莹一边说就一边从书包里掏伞,递伞的时候眼睛也布灵布灵地直望向谢朗,好似他这一米八几的一大坨正铁青着脸的壮男根本不存在一样。
虽然谢朗很礼貌地拒绝了,连伞带奶茶都拒绝了,他还是生气。
气谢朗,恨不得把谢朗就这样绑回家,骑一顿揍一顿再给谢朗挂个牌子,牌子上刻他的名字。
也气萧婉莹,这妞儿,看见预报下雨第一时间想到要给谢朗多带一把伞,哪怕谢朗很可能自己也带了,或者家里有人来接,压根用不到她的伞。这不是献殷勤是什么?这要是个汉子,他就该骂他舔狗了!当时就很不能理解这姑娘,是什么病啊?!神经病叠加斯德哥尔摩效应?
他印象最深的,是谢朗生日时,萧婉莹送了谢朗一双棕色的鹿皮靴子。那个雪白的礼物盒里还附了一张粉色的卡片:
“这是我用校三好的奖学金买的。我已经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谢谢学长,祝学长生日快乐。”
他当时正被谢朗放在脚边,身上和屁股里被道具弄着,谢朗在拆礼物,估计是有点玩儿放置py的意思,他看见谢朗故意一件件放慢了速度拆。注意到这张卡片是他听见谢朗竟然轻轻笑了一下。
是鼻子里流淌出气音的那种笑法,很轻很轻,但他还是无比在意。
分明之前一直冷着脸的。
他瞪着那粉色的卡片,这么娘唧唧的颜色,肯定是女孩子送的吧?等谢朗把卡片连同靴子一起放到矮桌上时,他看见了熟悉的娟秀字迹。
当时新仇旧恨和酸意加在一起,他昏头了,脸不要了,本来还能忍一会儿也不忍了,对准那个礼物盒就滋出了一泡尿。
淡定如当时的谢朗,都惊得久久没有反应。好一会儿才回神,给他解了道具把他拽进浴室冲洗。
他被水一顿狂冲的时候还挺得意,想自己滋那么高那么精准,那卡片是不能看了,靴子估计谢朗也不会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