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的最后一天,贺炀所在的项目组进行了本月最后一次评审,部门经理来旁听,对他们的进度很满意,作出了表扬和奖励。贺炀提着用奖金买的新高跟鞋,欢天喜地地回家,想给家里的宝贝学长一个惊喜。
推开门,家里静悄悄的,平时回荡在客厅的电视声或者迎上来热情抱住他的身影不见了。
昨天还在车里,在他身下甜甜喊他“老公”的谢朗,不见了!
他像被火烧了一样,风似的在家里所有房间都找了一圈。
谢朗当真……
不见了!!!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谢朗昨天听程重那龟孙子说他坏话、说他跟美女吃饭,昨天喝醉所以没反应过来,今天谢朗反应过来了,就生气了,就走了!
就抛弃他了!
他把购物袋一扔,自己身上新买的衬衣也不管了,趴在地板上,从沙发底找到柜子里,连洗衣机都翻开看,理智上,他知道谢朗不会往这里躲,谢朗又不是猫咪,但他总得做点什么。他不在家里疯狂地钻来钻去找来找去心就要爆开了。
果真没有。哪里都没有谢朗。
学长是生气了吗?
觉得他又花心还没钱?
还蠢……
所以被昨天程重说的话一激,学长就去找别的更专一更聪明更有钱的男人包养他了吗?!
他一屁股坐在浴室地板,鼻子里又酸又涨,难过得想哭,掏出手机就打电话。刚接通,他就大骂程重:
“你个龟孙,你算什么朋友啊你!昨天说我坏话!说我跟美女吃饭铁树开花什么的,我开你爸爸的花啊!我老……我学长不见了!一定是被你气跑了!你说怎么办?你怎么赔啊?!啊!”
骂到最后,他明明知道一个男的哭是多丢脸的事,还是忍不住哽咽起来。他不知道谢朗现在的家搬到了哪里,谢朗的电话也被他删——
“学长跑了?不是,你跟美女吃饭你学……”还没等那边程重说完他已经飞快地挂断,找到了谢朗的电话。
真是心里慌了,人也就变傻。竟忘掉他前些天已经把谢朗的手机加回来,昨晚还打了来着。
没等他拨通,电话竟在他手里震动起来。
是谢朗。
毫不夸张地讲,就这么一个电话他就有了劫后余生之感,他心里有愧,心虚,害怕谢朗嫌弃他笨,嫌他伤害过他,嫌他年轻还不怎么有为,一点风吹草动,他如今都会往那方面想——想学长终于受够了这么差劲的他,不要他了。
学长是那样罕见的美人,找个更知情识趣、更有钱的家伙,对学长而言是多么简单的事……
他赶紧抖着手接电话:
“喂学长……学长你在哪儿啊!”
电话那头,谢朗给唬得又愣了一次——
昨晚不是已经安抚好了吗?
这种被抛弃的大狗狗似的语气,怎么又出现了?
“你下午告诉我要开评审会,我后来就没打你手机也没发短信给你了。我留了条子在家的。没看见吗?”
急成这样,傻炀炀。
就算没看见条子,他还能人间蒸发不成,他都喊他老公了,还能抛下他不成。
“条、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