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我又想掉泪，吸吸鼻子，我拧开瓶盖，递到他嘴边。
我爸也不接过去，直接就着瓶口，一口气儿咕咚咕咚猛喝了几大口，“嗨呦！累死爸爸了。”
他不经常表露出来，哪怕这么随口一说，我总归是要心疼的。
“哪累了？还是小腿肚儿？”我坐在床上，望向他半眯着的眼，看来是瞌睡得很了。
他翻了个身儿，趴在床上，“嗯，捏捏也行。”大爷似的等着我给他按摩。
自己的爹，我不管谁管。
和儿时一样，他出车回来疲劳得厉害。我手捏得力气不足，只得踩在他的小腿肚上，全身的重量集中在那一块，来回地走。
刚开始还没异样，静悄悄的，不一会儿便听到了我爸打呼噜的声音。直到我扶着墙，不稳当地走了几次，就听见我爸哎呦哎呦得直呼疼。
嗷，原来是我踩着肉皮了……我从他腿上下来，又蹬了他好几脚。
见他没反应，以为他睡了，我便也要洗洗歇息了。
突然听我爸问：“刚谁跟你打电话？”
语气同往常一样，我都不明白了都快睡着的人了，怎么还死咬着不放？难道是给他踩清醒了？
“你管呢，不想告诉你，你都问两遍了！”给我气笑了，我跳下床去，准备睡觉。
“嗯？爸都问两遍儿了？”不用看就知道他那一脸不知所以的表情，怕不是把刚才的记忆都忘了吧？
“来来来，儿子，跟爸睡。”他转了转头，强撑着眼，举手招呼我。
你要问我为什么刚才不直接跟我爸睡同一张床，其实也没什么，这种机会多得是。主要因为他喝了酒，难闻极了。
我抱着枕头爬上床，刚准备躺下，又得起来去冲凉。
从浴室出来，我只裹了条浴巾，忽而意识到我爸还没洗澡呢。
你以为我会给他擦身体？不可能，他夜里会起夜，还要吐的，我想他应该不大乐意在浴室看见自己的裸体。
你说我可以给他留一个裤衩子？估计不行，大脑和手不是一个物质。
就连现在我看到我爸的身体，都忍不住勃起。于是刚才在浴室里，我幻想着他与我交合的美好当然那时候还太了解而自慰，像在我的卧室一样，不知道偷偷摸摸做过多少次了。
一旦开始了就难以停止，我最好忍得住，按下覆水难收之按钮的那个人一定得是我爸。
往往到第二天，每当我问起时，尽管我爸经常说自己断片了，但他如果看见自己的裸体和被洗出来的内裤和我的一样，一同被洗了出来挂在了阳台上，还会无动于衷么？
那是前所未有的，虽然我家的洗衣机见证了我爸如何清洗我的衣物，却从未被我试用过，更别说我会手洗他的内裤。
我克制又贪婪地躺在他身边，尽量自然点，只是睡觉而已。
“芮芮，你现在可别谈恋爱，你还小，等你再大点。”我爸转了个身，面向我这边说着。
我也转了个身，脸朝向他，“爸，你喝多了吧？！”我很清楚如何让他生气。
这个年龄段的男孩子，唯恐避之不及的还能有什么。
其他孩子都是尽力证明自己没有，我呢，让他自己证明我有，才能说没有。
有的是什么，是与他，没有的是与他人。
我爸咧着嘴笑：“爸真没喝多，呵呵，真的。”你看我信不信就完了。
“快睡。”我闭上眼不去看他，琢磨着他说的那些话，是有意的还是仅仅担心而已？
果不其然，大半夜的，我就听到他哇哇乱吐的声音。即使我已经见怪不怪了，还是会止不住的揪心。
“咳咳。”我爸擦着嘴巴躺在床上，他应该还不知道我醒了，又不想叫醒我。
我从床上起来，打开一瓶水加热了一下，放在床头。
“爸，喝口水。”我轻声喊他。
按往常，他难受的紧了都会吃胃药，可现下又无从而得，只好给他灌些热水。
“嗯。”
吐完以后他肯定舒服多了，我也再没察觉到他翻来覆去的动作，反倒是我睡不着了。
终于辗转反侧几个来回，我爸泛着困意问道：“咋了睡不着了？”
“枕头太高了，我脖子难受死了。”我也急着睡觉，憋屈地说。
他听后伸出一只胳膊，搂着我的头，让我靠了上去，“来，枕着。”
哎，果然，世上只有爸爸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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