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陆源在他父亲的酒楼订了酒席,为校篮球队举办小型庆功宴,邀请了所有教练和球员,当然也包括方识晨他们。
大家都在场馆外面候大巴车,余博衍记着摩托车的事还没有处理完毕,欲先行离开,却被方识晨拦住了:“衍哥,和我们一起吃饭吧。你来我们班这么久了,还没有跟我们吃过饭呢,你来的话大家都会高兴的。”
余博衍听完忍不住睨视方识晨:“你确定?是你高兴还是他们高兴啊?”
方识晨小声反驳:“我们是同学啊,我高兴他们高兴不一样吗?而且你今天专门过来了,一起吃个饭吧。”说着语气还带了点请求。
陆源在不远处听见他们对话,也走了过来,他想起这次他和余博衍没有机会参加篮球比赛,他得负主要责任,于是他开口邀请:“余博衍,和我们一起吧,这次的荣誉本该有你一份。”他们交过手,陆源清楚余博衍的球技,至少在他之上。
余博衍本就无意答应,面对陆源的邀请更是直接拒绝:“不用了,有点事。”语毕独自走到公路边上招手打车。
他本就不是好相处之人,对于陆源他们的挑衅和道歉,他都有权利不接受。
陆源看对方如此态度,不禁面露尴尬,但他也清楚自己是没理的那一方。
方识晨见余博衍走远立刻追了上去,言语恳求:“衍哥,那待会饭后,我们会去离你公寓不远的一家KTV唱歌,是我请的,你待会忙完了有空吗?”他说完竟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余博衍不想答应,但他看着方识晨小心、期待的眼神,又不太想拒绝,沉默了一会,还是说道:“看情况吧。”
方识晨松了一口气,面带笑容:“那好!待会儿我们吃完了,到那边之后给你发消息。”
余博衍看见一辆大巴驶近,指着它对方识晨说:“车来了,快回去吧。”
方识晨乖乖听话,挥手道别:“待会见,衍哥!”
待方识晨一行人离开后,余博衍独自在路边等车,他的心情已经从下午的愉悦恢复到常态的冷漠。
此刻,他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已经被方识晨牵着走了。面对方识晨的朋友,他毫无兴趣,却总是不能横下心来严厉拒绝方识晨。他很迷茫,他不确定这是何种情绪,如果真的和方识晨做朋友,这又是好是坏?
余博衍回去后查看了监控,一个头戴鸭舌帽的男生用利器蓄意戳坏了他的轮胎。他让工作人员放大画面,通过几个不同角度的镜头,发现这人是孔强的小弟。瞬间,他看着监控画面的目光仿佛淬了冰,他想,孔强那群垃圾在一心求死……
宴席上,方识晨作为年龄最小的一员,总是被激将、哄骗喝酒。他不上他们的当,提议可以玩游戏,并自信宣告,想让他喝酒可以正大光明地赢他。
周俊柏听着他说话暗自偷笑,方识晨虽然比他们小,但却比他们很多人聪明、要强,不论是电子游戏、棋牌游戏还是酒桌游戏,他和陆源就没怎么赢过对方。
果然,酒过三巡,也玩了十几轮游戏,桌上喝酒最少的便是方识晨,胡明川甚至直接喝进了洗手间。这个时间,大家皆酒足饭饱,各自去做短暂的休整。
周俊柏坐在方识晨旁边,默默看着对方得意的样子,许是喝了酒,他竟然就这样一直盯着方识晨,眼睛都忘了眨。
方识晨见周俊柏痴痴地看着自己、一动不动,忍不住在他眼前挥手试探:“不是吧周俊柏,你也没喝多少啊……你醉了吗?”
周俊柏只笑不答。方识晨不禁嘀咕:“看来是醉了……起来,我看看你醉了没有!”说着便伸手去扶对方。
周俊柏顺着方识晨的动作起身,刚立住又趁方识晨还搀着他,直接扑在了对方身上。
方识晨略感无语:“周俊柏,你什么时候这么弱了?赶紧起来,别让我笑你一整年。”
周俊柏情不自禁开心大笑,随后站直身体、从外套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递给他:“送给你,辛苦你之前每天陪我训练。”
方识晨没有多想,接过打开,一个精美的金属圆盘映入眼帘。圆盘边缘全是紫荆花浮雕,中间是荣城的地标建筑浮雕,下方有一排小字:荣城高中生篮球大赛优胜纪念品,后面跟着年份。
方识晨将它拿出来,东西体积不大却重量不轻,他高兴说道:“好漂亮!周俊柏,你舍得把他给我吗?”
周俊柏笑了:“你说呢?你看上的我哪个不舍得了。”说完还在心里补充,如果方识晨愿意,他整个周俊柏都可以送出去。
方识晨确实想不出来,周俊柏送给他的东西包括玩具、游戏机、模型、手表……夸张点可谓不计其数,他和周俊柏之间也从不计较。于是他伸手拍拍眼前人:“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没事儿,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
周俊柏明白方识晨的“不分你我”止于朋友层面,但他还是被这些话取悦了。
离开酒楼后,大家分成几伙,各自散开了。方识晨、陆源、闻欣、周俊柏、宁致和王钟以及三四个熟识的人,一同前往已预定好的KTV包厢。
车上,方识晨给余博衍发微信:衍哥,现在还忙吗?我们在赶过去了。
余博衍拿起手机,发现已经临近十点,他忍不住嫌弃方识晨:你们怎么不吃到明天早上去?
方识晨尴尬:好像确实不早了,你要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