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博衍见他不说话，继续严肃道：“方识晨，我没和你开玩笑！你以为我不能立刻回来收拾你吗？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我会想办法解决，但你必须照顾好自己。听话，别让老公担心，老公也不想让你难受知道吗？”
“嗯……”他慌乱点头，眼眶情不自禁发热，“衍哥先不说了，我爷爷叫我，拜拜，爱你！”
说完他匆忙挂断，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该怎么办？他说不出口，他舍不得，他爱余博衍……
春天来临，城市冰雪融化、万象更新。
直到寒假即将结束，方文宏依然没有再回家。
方识晨看着爷爷，虽然有桂芳姨细心照顾，但他还是不放心、甚至考虑过休学……可如果这样，方陨反而会怀疑。
出发去学校前一晚，周俊柏来到方家，他无话可说，而老爷子是最开心的那一位。
“识晨，你和小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小周这孩子真不错，怕我无聊每周过来好几次，陪我下棋，聊天。”
他不知如何回答，周俊柏却抢先一步：“方爷爷，没有的事。我和识晨是发小，正是因为我们关系好，他才和我耍脾气，是吧识晨？”
“……嗯。”
他没有办法，只能笑着应和，心里却异常别扭。
方陨拉着他和周俊柏聊天，他也心不在焉，没过一会儿便以收拾行李为由回到房间。
他不理解，这都近九点为什么周俊柏还不走？可他也不能直接赶人。
收拾完东西后，他和余博衍通视频电话腻歪，聊了一会对面又开始唠叨。
“方宝宝，这两天气温还是很低，出门穿厚点，别感冒了！上飞机前和老公说一声，落地要报备，到学校也得报备知道吗？”
这话他耳朵快听出茧子，“知道了知道了！你不用担心我，我马上十九岁了。”
余博衍不以为然：“二十九又怎样？老公照顾关心你是天经地义，我在你身边就不用这样费口水，反正我会做好一切，可我不在你身边，当然不放心！”
听着这些话，他心软极了：“老公……你真好。”
“乖！”余博衍哄着他：“我也嫌弃自己唠叨，所以你要听话！你多多听话，老公就少唠叨点知道吗？”
“我很听话，一直都听话……”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竟然是周俊柏！
“识晨，睡了吗？”
他慌乱一瞬、害怕被手机里的人知道，但很快又强行镇定：“老公，这边有点事儿，先不说了拜拜！”说完怕人不乐意，赶紧补充：“明天去学校后和你视频，最爱你了！老公再见。”语毕，见人点头后快速挂断。
房门再次被敲响，他没有办法只能去开门。
周俊柏隐隐约约听见他和谁通话，不过并不显露。
“识晨，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方叔叔的案子我在前锋一直尽我所能，方爷爷你也不用担心，我会陪着他。你安心读书，其他的别想了好吗？”
“……”他觉得尴尬，想了想还是回应：“我没有讨厌你，我挺谢谢你的，这是真心话。”
“你在安慰我？”周俊柏自嘲：“你不讨厌我为什么国庆假之后见我和见鬼似的，你躲我干什么？”
他心里别扭，不知如何解释，“就是因为你对我太好，我承受不起。”
“呵呵……”周俊柏仍是自嘲：“承受不起？从小到大我一直这样对你，怎么突然承受不起了？没有余博衍之前我对你更好，我们睡过一个被窝、用过同一个杯子，你甚至还穿过我的内裤，有了他你就承受不起了？”
方识晨反驳：“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至于内裤，那次去海边我忘了带，你说那是新的，还有……”他突然觉得争论这些没有必要，“算了，我当你是朋友和你吵这些做什么？你没有其他事就先走吧，我明天还要赶飞机。”
见他眼神躲闪、还是那副对自己无话可说的模样，周俊柏心里不甘又愤怒，却只是长叹一口气道：“行吧……你早点休息，我今晚睡客房，明早上送你。”
“不用。”他果断拒绝：“我坐李叔的车。”
“李叔签的是方宇，他已经被裁了，我来送你。”
方识晨瞪大眼，心里惊讶，只是很快又冷静下来：“那我自己打车去。”
周俊柏再次被气笑：“别那么幼稚任性好吗？李叔只是被裁之一，不出所料方宇坚持不了几月。方叔叔不想你们牵入其中，我是在帮你，如果你不想被方爷爷担心和察觉，别再闹脾气了。”
“……”
听着这些话，他呆愣在原地、神情茫然，仿佛被踩住痛脚。
周俊柏终究没狠下心，情不自禁拥住他：“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尽好为人子女……”
方识晨很快反应过来，推开并打断他：“好了！我要睡觉了，你走吧。”说要不等回应决绝关门。
看着紧闭的房门，周俊柏眼神冰冷，不过一会儿又释然冷笑、不再纠缠，转身朝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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