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什当真跟着史蒂文回了家。
想着既然要借宿在别人家，自然要和对方的同居对象打好关系，伽什蹲在鱼缸前，认真地盯着里面唯一一只双鳍金鱼。
“古斯。”
史蒂文双手把在缸子旁的门框上，看着鱼缸蔚蓝的灯光照着伽什的脸上，语速很快，略带羞涩。
“虽然它已经不是之前那只单鳍小金鱼了，但我还是习惯叫它古斯。”
伽什朝着鱼招手。
金鱼撞撞缸壁，它静静呆滞两秒，像是在回忆自己为什么会在哪儿，思考未果后又摇曳着尾巴游开了。
他抬眸问道：“是不是该给它喂食了？”
趁着史蒂文喂鱼的功夫，伽什环视四周，眼神最终落在史蒂文床尾那根绑住柱子的束缚带。
史蒂文蹿地走上前去，将束腹带卷作一团踢到看不见的地方。
“我有每天睡觉绑住自己的习惯，呵呵，”史蒂文知道这玩意儿有些暧昧的用途，谁看谁误会，察觉到伽什一直盯着那根束缚带，印象分危在旦夕的人心如死灰。
似乎是害怕今天自己热情到让伽什感到害怕，他苍白地补充道：“相信我，我不是变态，绝对不会用它来绑你的。”
其实，在史蒂文离家后进入这栋房子绝非难事，伽什的搭档已经在各种书架杂物柜之间放好了摄像头。总是值夜班的伽什早已摸清史蒂文的生活习惯，自然也包括那束腹带的用途。
他觉得史蒂文这话说得很是幽默，手心向上向史蒂文伸出自己摘了悬戒后空落落的左手，笑道：“你可以试试。”
伽什带着一款史蒂文没在市面上见过的电子手表，抬手时墨蓝色的表带和卫衣袖口一起松松垮垮地从腕骨上滑落，露出手腕上的纤细血管。
史蒂文真不想这样，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像发现新大陆的水手一样，为伽什身上任何细节感到兴奋和惊奇。
可他很清楚，只要他敢上手，伽什只消两秒便能卸下他的一双手，还是在伽什不想要他命的情况下。
又漂亮，又强大，史蒂文的眼睛根本离不开伽什，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背后将自己家参观了个遍。
史蒂文还没有过走进浴室还能听见客厅传来敲击键盘声音的体验，垂着眸站在镜子前，镜像里的人与他眉眼重合，再抬起头时却慢慢变成另一个人的神态。
“也许我说了你也不明白，今天和他一起的那个人是冬日战士，现在效力于复仇者联盟，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也绝非你招惹得起的。”
马克知道他的存在对于史蒂文来说是个很大的冲击，史蒂文现在还没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他的抵触溢于言表。
出手相助只能感动天真的史蒂文，真正的问题是马克已经被这两个人背后的组织盯上，他忧心忡忡地盯着史蒂文，“不要信任外面那个人，他们不是为了保护你而来。”
又一次出现幻觉，史蒂文狠狠打了一个冷颤。
镜子本该是光线反射的工具，可里面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却坚持自说自话，试图蛊惑他的心智。
到底是那块牛排吃坏了他，还是阿密特的化身在腐蚀他的心智？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马克与他是生活在同一具身体里的两个灵魂，马克身上还背负着不少的通缉令，只以为是自己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闭、闭嘴吧你……”
他侧着头，畏惧地瞪着镜子里的人，后退一步紧攥着门，随时准备夺门而出，“你根本不是真实存在的。”
马克阴沉着脸，“我就是真实。”
刷啦一声，史蒂文猛地拉开格栅门撞碎身后的“幻象”，而后飞快关上了门，他心脏怦怦直跳，对上从笔记本中抬首的人诧异的眼神。
“怎么了？”
伽什合上电脑，语气很平和，平和到让惊魂未定的史蒂文甚至听出了一丝温柔。
他向史蒂文走来，挡在史蒂文身前仔细检查狭窄的空间内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出现，才把格栅门重新拉开。那一瞬间，史蒂文又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
“你是在里面和谁说话，还是在喊我吗，我刚才在用电脑，可能没太听清？”
马克目光幽幽地盯着伽什的方向，史蒂文站在狭窄的浴室门口，发觉他们三人的视线角度构成了一个精妙的三角。
“把关注点从他脸上移开，史蒂文，”他听见马克说，“他现在就是在套你的话，难道你真没发现他是个特工吗？”
＂我想起了你的同伴，突然觉得他很眼熟，＂史蒂文回避眼前的镜子，“是电视里报道过的复仇者吗？”
“有报道过吗？也许吧，”伽什倒是想不起来了，听出史蒂文的意思，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又坐回到笔记本前。
课程PPT分屏的另一边是彼得和他的聊天框，伽什刚和他聊到今天在任务中遇到的小插曲，虽然是从没有遇到过的对手，但他们很好地应对了，没有人受伤。
【PP－manman】：ohmygod，感谢巴恩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