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冬天淋了个透湿，周海壹没敢直接回家，回宿舍洗澡换衣，本来说好是没有翘课余额了，可周海壹的心情实在差，躺在床上把下午的课全部睡了过去，掐好室友快要下课的点，周海壹才慢吞吞爬起来，把湿衣服装袋，错开了室友回来的时间，又假装正好下课的时间，如此这样回家。
这课翘得不亏，一觉醒来，愁思消去了大半。回到家，席箐就把之前做好的极光旅游计划交给周海壹，纸质版，席箐今天专门去打印店打的，回来的时候还去附近的精品水果店买了盒切榴莲，周海壹喜欢吃这个。
“手上提着的是湿衣服？”席箐总是坐在客厅办公，周海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啊，是的，今天出门的时候还是被雨淋了。”
早上出门的时候，席箐特意确认过周海壹的书包里装了雨伞。周海壹自知这谎话拙劣，但也只能圆下去：“中午雨停了一会儿，最近不是有师兄师姐教我做研究么，我就想着买咖啡请他们，我以为只出来一下下，肯定没问题，结果出来的时候还是下雨了，我的伞就还在宿舍里。”
“你把书包和雨伞先放回宿舍，再去买咖啡、送咖啡？”
“……是我和室友一起走回宿舍的时候我才想起来，不行吗！”
席箐这家伙，和他一起生活可真累。周海壹径直走向阳台，把湿衣服倾倒进洗衣机，当即就要洗。
“你的外套不要丢进洗衣机一起洗。”席箐提醒周海壹道，“拿水泡一下，轻轻拧干、晾干就行。”
这可真像一起过日子的夫妻啊。周海壹这么想道。
席箐为二人订制的极光旅游计划可谓是用尽心思，全程十二天，有滑雪，有温泉，有透明屋顶的极光酒店，甚至还有一段破冰船之旅。周海壹甩甩脑袋，把那些疑虑全部抛到脑后。他决定要快乐地享受席箐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时光，不论是B面还是周辛楣都不许泼他冷水。
未来的崩坏是未来的事，让人谈恋爱天塌不下来。
“如果我们过年就要出去玩……那是不是现在就得办签证了？”周海壹失色道，“卧槽，我才想起来，我连护照都没有！”
“这两天先去办护照，应该还不到最忙的时候，要不了多长时间。”
席箐不大会做饭，学霸也有力所不能急之事，但他会备菜。周海壹系上围裙，流理台上一盘盘洗净切好的菜肉是席箐过日子的决心。饭也已经蒸好了，周海壹炒菜很快的，不过十分钟就可以摆盘上桌。
周海壹把汤抬上来，两菜一汤可以开饭，席箐卸下眼镜，捏了捏鼻梁，说道：“说起来，钟山计划问我们要不要去看他们在斯德哥尔摩设立的新实验室，你想去吗？”
周海壹说：“我又不是你们公司的员工，这跟我没关系吧。我可以陪你去的。”
“唔，这就是我想和你商量的事。周海壹，你毕业之后是什么打算？想要继续读研、读博，然后进医院吗，还是有其他的想法？”
周海壹放下筷子，两臂搭在桌上，身体微微前倾，靠近席箐问道：“怎么，我们现在就要共同规划职业发展道路，方便以后住一辈子了？我不想放弃我的事业欸，怎么办？”说完周海壹咧出笑容，用撒娇的语气说理所当然的话。
“我不是这个意思，肯定不可能放弃你的事业。”席箐也前倾，两个人像说小话那样，“钟山计划有内部的奖学金项目，和各国的知名大学都有合作。如果你留在国内读书，那我就直接就业。如果你想要去国外，那我就申请公司奖学金和你一起去。”
“你就想说这个啊？我这个专业出国不方便，我打算保研去B市，你应该是留在B市的国内总部上班？”
“应该会在B市，但偶尔要去外国出差。我还想说的是，你可以考虑保研钟山计划这边和国内的医学相关项目。”
“还有这种好事？”
周海壹倒是惊讶了，他自己都没有想过向蒋老板他们打听这件事，反倒是席箐在这里操心。
席箐点头，“我就是不太清楚，你是比较喜欢做临床，还是喜欢做科研。”
周海壹苦笑道：“这轮不到我选！做医生就是两手都要抓。”
席箐撸了一把周海壹的头毛，“吃饭吧。我就是告诉你有这回事，如果你想走这个渠道，我会去打听消息。”
“这算不算办公室恋爱啊？”
“这叫夫妻店。”席箐道。
两人笑开了，这一通好说，像是他们两人的前途一片光明似的。好吧，席箐的前途是挺光明，他自己要留在内还是往外走都很容易的样子。周海壹有些胆怯，他不是那种喜欢换环境的人，本能地觉得没有安全感。席箐现在像是在考虑，如何把周海壹拴在裤腰带上，走哪儿带到哪儿，周海壹是很感激没错啦，但这也太连体婴了，会不会贴得太紧反而腻味？不知道，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