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席箐就是吃准了你的优柔寡断。”周辛楣没好气地坐到栗宝身旁。
突然,B面在房间里现身,周海壹退后一步,传达B面的意思:“我支持他去找席箐,因为他不去找的话,会日思夜想,影响生活。同时,我做好了准备……你做好了什么准备?”做准备这个内容周海壹可不知道啊?
B面:食用席箐。
B面:母亲已经教会我该怎么做。
周海壹:那如果我已经压制你了呢?
B面:我们是一体的。我的欲望就是你的欲望。
周海壹:……
这算是死亡威胁吗?
B面这盆冷水浇得很及时。原本周海壹想现在就出发去找席箐,经过B面这么一吓,周海壹不得不冷静下来。
傍晚时分,周家三口人才从酒店动身,前往市殡仪馆。
席箐和赵妍丹正布置着告别厅。两人一夜未眠,下午的时候赵妍丹想劝席箐去睡一下,席箐摇头拒绝。明天早上开始,席家人和赵妍丹的同事、朋友们就会来吊唁席明远。席箐没有通知他的好友们,准确地说,赵妍丹让他列一个大概的清单,席箐都列不出来。大学的朋友隔得远,没必要通知他们。本地的同学,席箐和他们的关系都不好,他相信过去一些傻逼的同学经岁月洗礼之后会成熟一些,说不定想来同他翻篇旧事。免了吧,席明远就够麻烦了,还要料理你们这些虚伪的家伙。不如谁都别来。席箐在朋友圈里发的讣告都是仅赵妍丹可见。
更糟糕的是,席明远害死的副驾的亲属一直坐在告别厅的长椅上,用目光凌迟席箐和赵妍丹。
周辛楣走在前,周海壹抱着周茉走在后,套装齐全,一看就是来奔丧,比席箐和赵妍丹穿得更讲究,连婴儿都穿一身全黑的婴儿服,仿佛早就知道有参加葬礼的这一天。不过要忽略一下婴儿服背后的库洛米图案。
赵妍丹彼时正拧着眉确认手机备忘录,她的微信消息弹个没完。周辛楣的高跟鞋声将她从这种荒谬沼泽中拔出。赵妍丹看向周辛楣,一时间迷惑,一时间怅惘,一时间像是被回忆揍了一顿。席箐发现赵妍丹露出了熟悉的表情——那种仿佛想起来什么,但又想不完全的表情。
“您是……?”赵妍丹问道。
“我们曾是邻居。”周辛楣伸出手来,“我姓周,叫周辛楣,你还有印象吗?”
周海壹抱着周茉不出声。他和周辛楣在酒店里达成了协议,所以现在说出来也没关系。
他没想到周辛楣其实是愿意暴露身份的。如果事先没有商量过,现在的周海壹一定会被吓一跳。
“这是我儿子,周海壹。怀里那个是我的孙女,周茉,茉莉的茉。”
坐在长椅的副驾亲属爆发一阵讥讽的笑声,低语着这算什么名字,可笑至极。
席箐摆正花圈,从一旁走过来,站定在周海壹身边,露出微笑:“欢迎,周海壹。”
周海壹还没做什么表示,席箐就转向那些副驾遗属。席箐毕竟是青壮年男性,气势冷峻,他想要有压迫感的时候一定就会营造出压迫感。
“赔偿和善后的事宜我家全部交给了保险和律师。你们今天不忙着处理遗体,我不能理解,但我尊重你们的决定。”席箐顿了顿,“我家的律师没有通知过你们吗,席明远之前赠予李先生的那些东西,包括你们现在住的房子和开的车,很有可能随着席明远的死不作数了。你们不应该去找一下新房子吗?”席箐一贯知道怎么气人的。
他憋了整整一天。他恨透了替席明远收拾烂摊子。但现在不得不收拾了,再不收拾难道要让他们旁听旁观周家来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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