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既明暄直起身看着他,目光犹疑不定,“师尊不罚我吗?”
“我没有立场罚你。”既清酌躲开他的目光,似有难以启齿之意,“你那时候能坚定心性……,很好。”
这件事以既清酌的一句“很好”作结,他不许既明暄再说降罪责罚之词,但既明暄满腹疑惑,欲言又止,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
既清酌看出来了,也知道他想问什么,却视而不见,让他在旁护法,他入定调息。凝水晶无法阻止他力量的日渐流失,这一次淫毒发作期彻底丧失修为更是让既清酌心惊,他意识到,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尽快找到办法拔除这炎鸾本能,否则他不仅会变回凡人,甚至还可能……
异火还扎根在他的灵台之上,那声稚童般的清脆笑声像是一个梦,预示着未来。
调息结束,既清酌眸色微寒,苍白的脸颊像水洗透的白瓷,蒙了一层冰霜,透着没有温度的冷。他的修为又下滑了一截。
既明暄关切道:“师尊,怎么了?”
“没事。”既清酌眼神一闪,神色如常,他从头至尾梳理,将此前在掖州城中发生的事说与了既明暄,直至炎鸾秘境入口意外开启,他与景沉璧和既潇水失散。
“当务之急,我们要寻到沉璧和潇水。”
既明暄却微眯了眼睛,沉吟道:“元梁向师尊口出调戏之言啊……”
“他应当是中了‘桃花瘴’。‘桃花瘴’沾血即中,他被妖物伤了个口子。此事并不重要。”既清酌随口解释,没有把此事放在心里,更重要的是既潇水和景沉璧。既潇水破了禁厄印的禁制魔化,如果没有及时打断,他很可能就此入魔。而景沉璧才入告天境,第一次接触秘境,毫无经验,若是落了单,这炎鸾秘境中丛生的幻境就够要了他的命。
“是,师尊。”既明暄受听。
两人便离开山洞,动身去找景沉璧和既潇水。
以既清酌原本的修为,灵力铺展开,便可探知到这炎鸾秘境的每一处,但现在他修为大减,已无法做到,只能以寻方定位之术搜寻景沉璧和既潇水的位置,此术只能定大概位置,并不准确,而且很容易受灵气干扰,否则既明暄不会经历几个幻境才找到既清酌。
引路虹飞跃而出,消失于天际,既明暄看向他师尊,似有话想问,欲言又止。他知道以既清酌的修为,不必用寻方定位之术。
很快,引路虹回来了,为二人指引方向。
“走吧。”扶卿仙尊没有看他的大徒弟:“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边走边说。”
他的秘密已然被既明暄撞破,没有再隐瞒他的必要,既清酌便将他被暗算中淫毒的事说了出来。
“我生来就是双性之身,雌雄同体。”扶卿仙尊脚下凌空御风,面上神色疏淡,却不知想起了什么,寒凉的眼眸里冷冰稍融:“你小时候我不愿与你同睡,便是这个原因,并非当时你认为的我讨厌你。”
既明暄喜欢他提起以前,那时候既清酌身边只有他,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时光,他嘴角扬起笑意:“师尊虽收养我在身边,却冷淡极了,哪怕受伤也不让我近身照料,不怪弟子认为师尊不喜欢我。”
“不喜欢你为何要收养你?”美人师尊的眼底也浮起些许笑意,心头的阴云被往日美好的回忆驱散了几分:“你很好,小时候除了不太会说话,其他的都很好。”
他不知道,既明暄不会说话是因为没人教,既明暄也不打算告诉既清酌。
既清酌接着道:“此身于我并无不同,照样觉醒灵根,引灵入体,修炼至衍虚境,所以在此之前,世上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直到我这次归山途中被人暗算。”
虽然已经决定告诉既明暄,但既清酌一直以来独惯了,不是善于宣告窘境的人,更别提分担给徒弟,扶卿仙尊感觉到别扭,中途停顿了几次。而且他仍是不肯和盘托出,略去了“炎鸾本能”孕育子嗣之事,只说是十日发作一次的淫毒,也隐瞒了他灵力流失的事。
“竟然有这样阴险卑鄙的小人。”罪魁祸首痛骂自己,嘴下毫不留情,从他脸上瞧不出一点心虚,他问既清酌:“师尊知道那小人是谁了吗?”
既清酌道:“无渊魔君。”
“无渊魔君?”无渊魔君本人惊愕。
既清酌点头,其中牵扯到他与无渊有私交的事,他没有再说:“明暄,这件事不要让沉璧和潇水知道。”
“是,师尊。”既明暄肃容,“这是我与师尊两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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