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答应了姚微意之后,萧明珩果然接连半月早早回府,白天处置朝中公务,晚上避开耳目与姚微意厮混。
他住的院子,几乎每个角落都叫两人滚了一遍,花样巧技淫声浪语层出不穷。
姚微意浑身上下被对方操透了,有段时间敏感至极,萧明珩光是抚摸他腰身,就能叫他仰起脖子颤抖地流出水。
萧明珩对他的身体有极大兴趣,姚微意稍感安心,却又觉得某处空落落的。他想要的并不只是肉体上的欢愉,还想要对方的感情,可惜这东西,对方不愿给他。
一天日暮,萧明珩还没回府,有人送来一封香气四溢的信函。姚微意眼皮跳了跳,展开一看,果然是莫藏珠写的,邀他去萃玉楼一聚。
当初萧明珩夜不归宿,姚微意按捺不住过去找人,如今对方在他身上流连日久,莫藏珠那样伶俐的角色,又岂会甘心忍气吞声。
对方既然要见,姚微意自然不会躲,正好有些事萧明珩不愿意告诉他,只能从莫藏珠身上下手。
马车停在萃玉楼前,姚微意进了二楼厢房。莫藏珠穿得轻薄,跪坐在桌案后,红纱底下婀娜的轮廓纤毫毕现。
与他的大胆奔放比起来,姚微意三层衣领束到脖子底下,衣摆摇曳飘然若仙,又是另一派禁欲孤高。
他在莫藏珠对面落座,默然将人打量半晌,虽然厌恶对方行径,但不得不承认,撇去隐情不谈,光是这张脸,的确有令萧明珩为他着迷数日的资本。
他观察对方时,莫藏珠也在观察他,羽扇轻摇,忽然噗嗤笑了声,“我刚进入京都时,就听说京都的美人总共加起来,也抵不过姚家那位二公子分毫。明珩好大的福气,竟能得到姚二公子的垂青,我听闻,你们刚认识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六品校尉吧?”
萧明珩既然在对方面前提过自己,莫藏珠知晓两人私情,也在意料之中。姚微意漠然看他,“你要是好奇,不如直接去问他,专程将我叫过来,就为了听这点八卦?”
“这不是明珩不肯说,我才写信劳二公子你跑一趟嘛。”
莫藏珠站起身,款款走动时足踝上金铃叮当,指头拂在姚微意肩上,侧首道,“二公子别急,藏珠混迹风尘多年,别人给出足以让我心动的银子,我就给他们一夜欢畅。藏珠什么也不会,学得最好的事,就是要与人等价交换。我不会逼迫于你,不如我先表示诚意和盘托出,二公子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将你和明珩的事告诉我?”
姚微意拂开肩上那只手,端坐案前,片刻后低声道,“说。”
莫藏珠轻笑,叫人端上来茶水,日影西斜,不慌不忙与他娓娓道来。
萧明珩来京都之前,曾是阳郡岐安镇人士,家中有一位年迈妇人照料起居,邻里都叫她绣姨。
还有一个与他年岁差不多大的少年郎,叫阿松的,萧明珩与他以兄弟相称,对方却每每唤他公子。
他相貌俊美出挑,时常引得镇上少女注目,有一名地痞求爱被拒,转头却见心仪的姑娘赠萧明珩信物。
妒由心生,约上几个好友围堵萧明珩二人,混乱殴打中,阿松被推到墙上不幸撞破头颅惨死。
见出了人命,那帮混混慌忙作鸟兽散。
萧明珩惊怒不已,背负阿松尸体上县衙告状,谁知那地痞家中有几个小钱,轻易将县太爷打发了。
他非但没为朋友讨回公道,还被反咬一口,捕快将他和绣姨一并抓入牢狱严刑拷打。
那地痞存心弄死他,贿赂狱卒不少钱财,连日受刑之下,绣姨被折磨致死。
他底子过硬,硬撑一口气,奄奄一息之际,莫藏珠开了口,花重金打点上下,将他救出来带回自己居所养伤。
莫藏珠彼时四处奔走卖笑为生,审案时于人群中匆匆看了萧明珩一眼,被这少年惊艳一把,心里有了惦记。
后来陪客人吃酒,无意间得知萧明珩在狱中被折磨得快死了,心道好容易遇到那么一张脸,还没机会弄到手就叫他死了,岂不可惜?
反正他在此处只是暂居,不怕得罪人,于是花钱把萧明珩救出来,交给下人照料养伤数日,待他伤好之后,趁机与他春风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