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珩勾唇,“我已有了一个姚微意,他每天在床上为我解得勤快得很,不需要第二个解药。”
莫藏珠道,“可他是姚家的人!你灭了姚家三族,却将漏网之鱼养在床榻,不怕他心中记恨,有朝一日报复于你么?!”
萧明珩冷眼,“那依你的意思,本侯是不是该将姚微意立即处死,永绝后患?”
莫藏珠高声道,“难道不是么?!”
萧明珩缄默片刻,微微一笑,“那真是要叫你失望了,本侯身上夏枯草的毒,其实早就彻底解开了。”
“你……你骗我,若是解开了,你岂会留姚微意活到现在……”
莫藏珠茫然指着他,右手隐隐作痛,忽的想起对方断自己手腕时的奇怪反应,隐约想通了什么,扑在萧明珩身前抱他大腿,
“侯爷!可是藏珠为了你成了药人啊!我每天都要忍受锥心刺骨的寒症,我受的苦,也都是真的啊!就算、就算你用不上我了,那也不能说扔就扔,藏珠如此真心待你……”
萧明珩挑眉,低头看他哭得泪眼婆娑,“自作主张去做了药人,转头就跑来本侯面前谈判,你自己要作死,本侯就必须接你的盘么?你这到底是真心待我呢,还是借着由头赖上我,想跟我漫天要价?你觉得本侯心软,会吃你这招?自己自生自灭吧!”
他越是说,莫藏珠脸色就越是白,仍抱着他一只腿不肯放。天意弄人,把自己推进这般进退维谷的境地,如今不管萧明珩怎么说,他都不能白受了这苦。
他不放手,萧明珩烦得很,一脚将他踹倒,转身叫小厮把人拖出去,却听身后惊呼,“侯爷,他晕过去了!”
或许是不快在先,莫藏珠给姚微意的感觉,格外的不舒服。
萧明珩去了许久还没有回来,他拦住进来换熏香的侍女询问,“侯爷他……还在跟莫藏珠说话么?”
侍女应道,“奴婢听说,前厅那边儿好像起了争执,莫公子晕倒了,侯爷叫人将他送到厢房,在那边亲自照看呢。”
姚微意垂眼,“他一直待在厢房里面?”
侍女知他在府中的身份,忙解释道,“姚公子别误会,侯爷本来是不管他的,是莫藏珠那人又哭又耍浑,说侯爷以前生了病,是他把人从鬼门关救回来的,我听说他哭得惨的很,侯爷大概是被他绊住了。”
莫藏珠以前的确说过,在阳郡时他从牢里救过萧明珩,无论如何,救命的恩情总是真的,如今轮到莫藏珠需要人照顾……
姚微意越是想,越是觉得心烦,在窗边发了会儿呆,看样子萧明珩一时半会儿应该回不来。
他翻开柜子拿出那幅画,扭头看向旁边收拾香炉的侍女。
侍女发觉有一片阴影落在身上,转身时颈后一痛,软倒在地,姚微意原地站了几秒,蹲下身去解她的腰带,“得罪了。”
将自己的衣裳和侍女调换过,又从柜子里抱了床被子给人挡上,刚出门,迎面碰上一人,见他上下装束,愕然睁大眼,“公子你?”
姚微意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既被你撞见了,不要声张。”
片刻间,楼执叶已心领神会,“你身量太高,会被识破的,我陪你一起出去,弄身侍卫的衣服。”
莫藏珠喝完药睡下时,天色熹微,再过不久就要透亮了。
萧明珩走出房门,只觉全身都轻了许多。
莫藏珠一厢情愿做了药人,他虽不想管,可有些好奇到底为了什么,能叫对方做到如此地步。
要说喜欢他为他付出至此,萧明珩嗤之以鼻,这世上只有一人会那么傻,那就是姚微意。
想起那个名字,他摸向胸口,锦盒还被捂在里面,天都快亮了,估计那人已经睡了。
想了想,信步走向姚微意卧房,里面还亮着灯,空无一人。
他不以为意,只当人去了别处,摩挲锦盒打开又关上,将那对耳坠放在手心,叫下人把姚微意找过来。
小厮去了半晌,天亮了,管家才大汗淋漓的回来,跟身边一群人推推搡搡的,抬眼小心地瞧着他,“侯爷,我们没、没找着姚公子。”
萧明珩将盒子扣上,掀起眼皮,“嗯?什么叫没找着?”
一名侍女从管家身后走出来,畏惧的不敢看他,小声道,“今早,奴婢去公子房中换香,公子他突然、突然打晕了奴婢,换下我的衣服,然后我醒来之后,人、人就不见了……”
说到后面,声音几乎听不清。
萧明珩脸色越来越沉,猛然想起什么,一把掀开床边柜子的门,里面空荡荡的,早就没有那副画。
萧明珩冷脸,死死摁住锦盒,盒子一角被他捏得裂开,仍不能相信,姚微意敢一声不吭逃跑,明明几个时辰前,还像往常一样同他缠绵,“再去府里搜一遍,里里外外每个角落都要检查,把人找出来为止。”
众人领命一哄而散,他叫住管家,“你,把桑伊尔他们叫来,然后去备一匹快马。”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