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身份，什么条件，他如果和你走的近，那他又会被骂成什么？”
季纬句句带刀，出租屋里所有人都瞬间想起当处他们误以为的事情。
闻椋攥着打火机的手指节发白，季笺现在不想回答季纬的任何话，只是抬起眼，通红锋利的眼神扎向季纬，像是看无法共存的敌人。
季纬被他的眼神惹得恼怒，就好像他的担心毫无道理。
“我说的不对吗？”
“他们工作室本来就难，现在除了做出成果他们还能做什么？最后爆出来一句工作室的人和富家少爷投资人有瓜葛，那他会不会被别人看成什么？！”
季纬不愿把难以上台面的事情说出口，卖身，傍款，季笺一旦背上了任何一个词就再难洗脱。
“你如果真想帮他，真喜欢他，做什么不好？众筹捐款怎么不行？又为什么在这种节骨眼上到这里来？”
季纬的话砸在闻椋身上，同时砸进才恢复过来勉强可以听见别人讲话的季笺耳中。
“众筹？”
季笺脸色苍白，疑惑地眯了眯眼，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事情。
账号不同，钱数不同，无偿支持里一次次打来汇款。
从最开始上线的众筹在短时间内获得八万赞助起，季笺就一直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肯只看那两分钟的视频来砸下巨额的钱。
因为根本不是他们的游戏视频吸引人，而是因为季笺。
季纬的脸色白了一下，父子两人越过闻椋对视，季笺恍然觉得事情有些可笑。
家里的老房子卖了，换了一个宽敞明亮却在郊区大房子，说是用老房子的钱去一次性付清，但季纬真就付了吗？
季纬说的话真真假假，季笺因为忙着也没有顾上去查证。
只知道众筹的数目越来越多，他们甚至凭借这个数据在戈祋创投竞赛初选评分里排名靠前。
季笺面无表情点开手机里的众筹网页，他今天才意识到那些所有的无偿捐赠者几乎都有一个共性。
新号。
有的是系统自带头像，有的是随机生成的昵称，甚至有些是手机号码……
只因为打钱是需要绑定的，所以工作室想着应该没有什么人会有几十个账号。
随便找了一个手机号码当昵称的，把手机号输进通讯录，一个将近十年都没有联系过的隔壁邻居李叔冒了出来。
这到底要干什么？
季笺从不求人，也不想要谁的钱，他在所有的关系里都害怕沾上钱这个字，可偏偏季纬要这么做。
只是为了单纯的支持吗？还是专门等到这一天把事情抖搂出来叫季笺心里愧疚，感激，而后顺从地听话。
蛋糕上的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灭了，季笺冷冷扫视一圈所有人的脸色，半分都不想再待下去。
现在众筹的无偿支持里经过将近一年已经涨到了一百九十万，季笺勾选了所有的金额全部退还。
而后转身就走，任身后一群人怎么叫都没停。
他绝不会要季纬的钱。
闻椋没有拦他，从离开的背影上收回目光，再一次看向季纬寒声道：“你问我我能做什么？最起码，我不会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动手。”
季纬像是也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他无意说漏嘴，咬了咬牙关也不想再看见闻椋。
转身就要走，却听闻椋在身后道：“叔叔，我希望能和您认真谈一次。”
谈什么，有什么可谈？
季纬对于闻椋现如今已经没有任何好感，甚至毫不理会他的话就出门去。
工作室从生日庆祝到一片狼藉只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其他四人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闻椋看过去，拿起车钥匙对凌邛说：“叔叔心脏不好，能不能麻烦你们去跟一下？这两天顺便放个假吧，季哥应该不会反对。”
凌邛“啊”了一声，慌忙跟出去。
但等闻椋坐到车里电话打不通时，他却怎么都不能确认季笺应该会去哪儿。
季笺胡乱在外面走着，根本没有方向，手指在颤胸口感觉被压着重石喘不过来气。
甚至想要叫喊大骂，却最终只是颓唐地坐到马路牙子上。
今天的场面太熟悉，熟悉到几乎就是后怕成真。
他们不是第一次被发现，场面也不是第一次这么狼狈凌乱。
高三的秋末落叶枯黄，被发现的那一刻慌张失措。
因为是学生，又因为是同性恋，校规校纪，口舌风波，各种各样的目光和议论扎在他们身上。
所以他们理所当然被人强行拽开。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