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事,靖王并未在当夜临幸傅从雪,让人跪了一个时辰后,就吩咐着让去睡了。
傅从雪睡在陌生的床榻上,本来十分不惯,但今日大起大落,又受了刑,实在熬不住,迷糊着睡了过去,第二日醒来,靖王早已不见了踪迹。
兰生依旧过来伺候,傅从雪坚持要去衙门,却被内戒院的陈总管拦了,带到内戒院规训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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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早朝回来,得知傅从雪在内戒院中,没再多说什么,昨日忙了一天,新收的私奴都没来得及宠幸,更无暇顾及陆霖的过错。
他此时突然想起,便随口吩咐道:“陆霖,去内戒院,领一百鞭。”
陆霖早知会有此责罚,只是没想到,靖王竟然不亲自罚,反而让自己去内戒院。
他跪下认罚。
靖王继续说:“五十用在后背,不必褪衣,五十用在后穴。”
陆霖脸色微变。
用在后穴,是不可能不脱衣服的。陆霖从小在靖王身边伺候,对靖王的脾气自然是了解的,一百鞭算是重刑,用在后穴,就是往打烂的方向去的。
今日罚得这般重,看来是动了真怒。
不过,陆霖害怕得不是重罚。靖王对私奴的占有欲,从不容许下人们围观私奴受刑,一旦私奴被公开责打,等于说是遭了厌弃。陆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天会落到自己身上。
他没有动。
“你怎么也沾染了傅从雪的坏习惯?再不动,就去王府中庭用刑。”靖王的话从头上落下,仿佛过去十数年的恩宠都只是镜花水月。
陆霖咬了咬下唇,王爷吩咐的话,自己不可能不照做:“奴才这就去领罚,谢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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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戒院今日迎来一位不常见的贵客。陆霖一身黑衣,缓步走入内戒院。内戒院的大总管席容将人请进去,吩咐下人准备刑架。
席容脸色并无任何异样,对待陆霖如同其他私奴一般。但内戒院的下人们心里都在犯着嘀咕,陆霖掌管王府后院,又是靖王从小养大的,除了小时候淘气被内戒院罚过,这些年从未被内戒院用过刑,更何况是责打私处这样的刑罚。
恐怕今日这一打,王府后院就要变天了。
陆霖脸色发白,唇角干裂,昨夜没怎么休息好,今天一早又随着靖王忙进忙出的,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便被罚到这里。
院子里刑具已经架好,席容态度恭敬地说:“陆公子,您请。”
下人们上前来,好不客气地将陆霖的手捆住,吊上刑架,让他脚尖触底,是最难受的姿势。
席容继续说道:“陆公子,内戒院受刑,不许喊叫,否则重头打过,这规矩,您是知道的。”
陆霖点点头。
下人拿了一副黑色牛皮绞制的马鞭,在空中挥舞了一下,发出破空的声响。
内戒院的人庄严肃穆,也从不多话,道一句得罪了,便开始用刑。
“咻——”第一鞭,落在了陆霖的脊背上,陆霖咬了牙,心道果然自己还是最受不住鞭子,太疼了。
“一。”
“二。”
下人们一板一眼的报数,如同所有被按在刑架上责打的人们一般,用刑的人从不会生出半分同情。
随着鞭数增加,陆霖额头的细汗更多,后背的衣服被鞭子打破,现出斑驳的血迹,这还只是打在背上,若是罚在后穴,不知是什么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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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子数到二十多下时,靖王竟然来了。
陆霖听到背后下人请安的声音,一时失神,又刚好被打在原来的伤处,“唔——”地一声叫了出来,声音不大不小。
掌刑的人感念陆霖平日里的宽厚,并未计较,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继续往下数了。
靖王被人伺候着落了座,喝了口茶,才问到:“不是出声了吗?怎么不重头来。”
这一声问得在场所有人都冷汗直下,生怕靖王追究起来。
席容吩咐道:“重头来过。”
那执刑的下人这才缓过神来,继续用刑。
唱刑的人再次从一开始,陆霖受了三十多下鞭刑,身体已经有些吃不消了,难受得喘着粗气,冰冷的鞭梢未曾有半分停歇,一下下吻在脊背上,留下一道道鲜红的棱子。
四周安静地可怕,靖王来了之后,大家都提心吊胆地不敢怠慢,胆小些的下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靖王并未多言,只看着鞭子一下下落在陆霖身上,心里积蓄的怒意也渐渐消了些。
五十下打完,陆霖被下人从刑架上放下来,全身湿透,如同水里浸过一般。
陆霖推开搀扶的下人,走到靖王身前跪下,慢慢解了上衣,忍着疼痛将背后被血黏着的衣服脱下来,俯身,露出血迹斑驳的后背:“请主子验刑。”
“嗯。”靖王没有多说,却把手里的茶盏递给陆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