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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得他慈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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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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毯子下的腿微微动了动,喻稚青打定主意,倘若这个少年也对他说什么“兔子”之类的怪话,那他绝对要把商猗肩膀咬满牙印才够解气。

尽管小殿下看似气势汹汹,但其本人却很知晓,自己愤怒的真正缘由根本不在于别人对他有何戏谑的称呼。

若是放在以前,纯洁如纸的喻稚青压根想象不到商猗会与旁人发生关系,可是自从有了杨明晏的前例后,小殿下不得不多心一回。而且不知为何,他总以为上次之事已足够令他气急,哪知这次更有甚与前者,甚至什么铁证都不需要,光是试想出有这样一种可能,便叫喻稚青堵得喘不过气来。

那种心绪无从辨明,酸酸涩涩胀满了胸腔,虽然上次心中也曾冒出这种异样的情绪,但那时的他只将那种难言的感觉也当作他对商猗仇恨的一种,远远比不上今日的浓墨重彩,几乎令喻稚青有些无从招架,满脑子想着的全是商猗那日将他压在轮椅上,声音沙哑着说他爱他。

他骗了我。

喻稚青大脑木然地得出了结论,心却被不同寻常的疼痛所包裹——简直有些痛彻心扉,于是他试图自己安慰自己,他不也骗了很多人么?骗过阿达,骗过蒙獗各部......他的某些谎言甚至还沾了人血,严重程度应当是远胜过商猗说出的那三个字的。

是了,那混账疯起来总说胡话,之前还吓唬说要拧断他的腿,哪句当得真,就连那句话,自己当时不也是呵斥对方是胡言乱言,怎么这样不争气,心里偏暗暗信了仇家的话。

混账,拿什么话骗我不好。

小殿下抿着唇,自我宽慰也没能成功,既恨商猗,更怪自己,连面色都灰白了几分,因为感觉是十足的委屈了,故而没能忍住小时候的旧习,又下意识地流露出隐隐要垂泪的模样。

那少年见轮椅的人模样好,又通语言,本以为找错帐篷这事便算过去了,哪知对方神色变了又变,眼下已有要哭的趋势,骇得他不知如何是好,以为自己欺负了人家,愣愣站在帐篷门边:“我想找个人,他和你一样也是中原来的,我看过他往这边走......这里就一顶帐篷,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不住在这儿。”

喻稚青过了一会儿才回道:“你找他干什么?”

“他托我——”少年正要回话,哪知被人往后一拽,倏地被扯出了帐篷,他抬起眼,正好看见了他要寻的那个黑衣男子。

而帐篷里的喻稚青,也眼见着商猗拎小鸡般将少年揪了出去。

他们站在外头,低低讲着蒙獗语,喻稚青没商猗那么好的耳力,听不清两人交谈的内容,只能透过天光,看见帐外两个人模模糊糊的影子,此时是越想越气,这算怎么回事?现在别人找上门来,商猗索性连管他都不愿管了,直接拉着人出去了?

瞬间,喻稚青认为自己应该要离家,或者离帐篷出走,于是他旋着轮椅,默默靠近了帐外的两人——可不是偷听!帐篷总共就那一个帘门,他不往那儿,怎么离帐篷出走。

可就在喻稚青即掀帘之际,男人刚好回身,两人面对面撞了个正着,喻稚青没有看他,而是从男人身后的空隙中看见了那个扎着麻花辫的蒙獗少年,他大概得了商猗的什么交代,此时要走,却又对上喻稚青视线,于是慌慌忙忙地朝小殿下鞠了个躬,算是表达先前突然打搅的歉意,随后才转身离去。

不等男人开口,喻稚青出走计划暂时终止,冷下眉目,自己又旋着轮椅回到帐篷中。

商猗自然看出小殿下不高兴了,只是还没将缘由琢磨透彻,以为是喻稚青见到外人不自在,便也未多说什么,放下长弓和剑,如往常一样伺候起喻稚青。

喻稚青一直板着脸,很想发作,却又找不到由头,平白那么闹起,倒显得自己有多在乎这家伙似的,于是也别别扭扭地不吭声,心中倒是宁愿商猗回来同他轰轰烈烈大闹一场,总好过如此憋死自己。

“困不困?”商猗摸到喻稚青手掌,发觉对方手凉得厉害,便想将人塞进被窝暖和一阵,自己也乘这难得的晴天,将他身上衣衫洗洗。

喻稚青没应声,于是商猗将人稳稳抱起,要送去床上。

而就在他要把怀里这位娇气的主子放到榻上之时,喻稚青突然用力拽住商猗衣领,像活鱼一样在男人怀中乱挣起来,下一瞬便闹得两人调转了姿态,商猗被喻稚青压在身下,而小殿下因为双腿没力,只能伏在男人身上,臀肉不偏不倚,又恰好坐到男人胯间的位置。

不过小殿下此时可没工夫顾自己的屁股,他一脸严肃地望着对方,甚至擒住对方两只爪子,决心要狠狠审问商猗一番。

其实以喻稚青的力气和分量,要想把男人老老实实压在身下,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只是商猗见喻稚青突然在怀里闹将起来,很配合地顺着对方动作,甚至在被压住时主动往上挪了挪,方便喻稚青更好地趴在自己身上,又主动交出两只手由对方攥着。

见对方这幅模样,男人很快明白过来,心知小殿下这是又犯起疑心病。

自亡国后,喻稚青总是多疑的,过去自己归来迟些,少年便要嘲讽他是否去商狄那儿投诚了,简直犹如惊弓之鸟,他虽不知喻稚青这次又是在怀疑什么,却是赶在喻稚青发问前主动先开了口:“我今日是去打猎去了。”

喻稚青闻言一怔,没想到商猗还会先发制人,旋即脸蛋有些发红:“谁管你去干什么了......”

他好似满不在乎,可下一瞬又追问:“这阵子都是?”

“都是。”商猗点点头,喻稚青的长发落在他脖颈皮肤上,有些发痒,而小殿下的掌心正牢牢贴着自己手腕,有些冰凉。

喻稚青看到自己审问的“囚犯”如此游刃有余,颇有点不痛快,不满地嘟囔道:“之前也没见你天天出去打猎。”

“你病刚好,不是一直嫌牛羊膻气太重么?”他虽面无表情,但眸中却透出温柔与耐心,“我去猎了几只稚鸡,晚上炖鸡汤给你。”

听了商猗的话,喻稚青本想追问草原上难道还有稚鸡,却又怕被商猗是撒谎唬他:“那鸡呢?”

“在帐篷外放着,小兔看见了,还想去咬它们。”

“兔子也吃肉么?”喻稚青这下是彻底被带偏,故作严肃的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好奇。

“或许是,上次沈秋实随手丢了块肉到兔笼子里,见它也吃了。”商猗又爱又怜地看着心上人,很认真地同他讨论着,心里却想是兔随了主人,喻稚青这么爱咬人,兔子恐怕也是受其主人影响。

喻稚青有些想叫商猗带他去瞧瞧,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还在审讯,又想起今日那个扎麻花辫的少年,心一寸一寸冷了下来,又不肯言语了。

他看着身下的男人,终是轻轻开了口,声音浅得仿若呢喃:“你分明才答应过我,不会再和别人有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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