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猗听了这话,总算有些明白过来——他本以为喻稚青只是单纯的怀疑他又和岐国有什么联系,这本没什么的,最开始逃出宫时,他也会因喻稚青的怀疑感到难过,可到了后来,也就逐渐麻木了——可这次却又与先前那些都不相同,喻稚青这次的反常,却是因为他。
“那人是草原最好的猎手,我托他才问到哪有稚鸡出没。”商猗似乎有些唇角上扬,“殿下不喜欢我和他说话么?”
“别胡说!”小殿下耳根通红,想也不想地否认了,“你当我是你么?动不动就乱来,我与旁人多聊几句你都发疯。”
喻稚青表现得相当嫌弃,怎知商猗却应得大大方方:“嗯。”
“你嗯什么?”
“我的确希望殿下只同我一人说话。”
“你......”
喻稚青发现现在的商猗简直有点像无赖,而自己是如何都比不上商猗的厚脸皮程度的,此时便有些无计可施,又想起当初自己不过是跟着苍擎离去,商猗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难道自己就这么被他三言两语的解释给打发了?
小殿下恼羞成怒,决心也要给商猗一些教训。
他连生气都是效仿商猗,心中有了主意,遂短暂地松开商猗的手,艰难地想从男人身上坐起,结果差点摔倒,还是商猗及时在他腰间扶了一把,才使小殿下坐稳当了,结果坐在自己胯间的少年毫不领情,喝道:“你别乱动。”
商猗听话地不动了,老老实实地任由喻稚青骑在自己身上,又听小殿下煞有其事地说道:“我要罚你。”
商猗点了点头,琢磨自己是不是该配合喻稚青装出害怕的模样,可大概冷脸惯了,努力调动五官,依旧没露出个害怕的样子来。
喻稚青当年予他穿心之痛都能被商猗淡然处之,如今自然也是全盘接受,他送的那把匕首甚至就放在喻稚青枕下,小殿下若是想再捅他一刀,也没什么不可。
他甚至闭上了眼,准备迎接喻稚青的“惩罚”,胸口传来凉意,迎上的却并非刀锋的冷锐,他睁开眼,发现小殿下锁着眉头,正攥起他的衣襟,双手用力撕扯,但始终没能撕开。
喻稚青想起商猗每次生气就要撕他衣裳,把人扒光了欺负,于是有样学样,旁的做不做还另说,商猗的衣衫定是要撕上一回的。
可他没想到,明明男人每次撕他衣服都撕得格外干脆利落,以至于小殿下以为这是个顶好完成的功夫,谁知自己卖力撕扯半天,男人衣襟除了多添几条褶皱外再无损伤。
然而更令他面红耳赤的是,商猗看出了他的意图,自觉地伸出手——小殿下废了老大功夫也未能撕破的衣衫,竟在男人掌下不到一瞬便轻而易举地被撕裂开来,布料散落在旁,满是伤痕的胸膛呈现眼前。
喻稚青看着眼前的一切,默默将方才太过用力而已经开始发红的手指藏在身后,急忙要给自己找个借口:“我刚刚那是......”
小殿下一贯记仇,定是还记得那次自己吓唬他的那次,想要以牙还牙,商猗看出对方盘算,自然也不会承认是殿下力气太弱,很体贴地替喻稚青接过剩下来的话:“这衣裳料子不好,需躺着才能撕开。”
“......”
商猗找的借口太烂,喻稚青甚至不愿接话,脸已经羞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下一刻商猗便主动把双手并好送到喻稚青面前,极度配合地问:“要绑么?”
喻稚青原本的计划中,的确有把商猗狠狠捆起来这一环,可在他的设想中,应当是他冷酷霸道地撕了男人衣衫,冷酷霸道地捆了男人双手,再冷酷霸道地——
现实已完全脱离计划,喻稚青几乎是自暴自弃地将脑袋埋进商猗怀中,嗅到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寻到肩头,不管不顾地狠狠咬了下去。
商猗自然也看出喻稚青的恼羞成怒,好脾气地揽住怀中的少年,慢慢抚着对方背脊,肩膀虽然疼痛,但心中却充斥着一种异样的满足。
直到舌尖尝到铁锈味,小殿下才慢慢松开牙齿,却又如小兽一般,轻轻舔去男人肩膀渗出的血丝,仿佛有些后悔先前的失控。
而商猗始终紧拥怀里的少年,无关他是否在伤害自己。
过了良久,喻稚青仍旧不肯把头抬起,却突然在男人脖颈间闷声说道:“......我父皇可是只娶了我母后一人。”
前朝皇帝的专情是举世共睹的,朝野上下称赞帝后琴瑟和鸣,连带着一众大臣都不敢随意纳妾,而民间女子成亲之时,更会在发间簪一朵杏花,效仿皇后喜好,也是求取夫妻和谐的好寓意。
小殿下虽未明说,但言下之意已是明显。
商猗扭过头,吻了吻喻稚青发顶:“我知晓,我以后也只娶殿下一人。”
小殿下猛地抬起头,脸红得快要滴出血,分明被说穿心事,却又要故作大方:“谁同你说这个了,我是叫你学学我父皇母后的优秀品质,省得被你们那一家子给带坏了。”
“殿下没学坏?”商猗好笑着反问。
喻稚青答得飞快:“废话,我又不像你,打猎都还要专门托个人问。”
“嗯。”商猗将人抱得更紧了些,复又吻上喻稚青唇角,“那就有劳殿下专情,以后只娶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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