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大的石头垒积在上一块石头，层层叠叠堆积三四层，这里的石头又黑又焦，在旧开采时期被数不清的炸药轰炸开来，如今人去，留给这片地方的只有满目疮痍。
宋衍又抓起一把焦褐色的土，从石塔上方撒下。空气流动带动细微的风，站在他身侧的高大男人眯起黑褐色瞳眸。
这像是心血来潮的玩具，和小男孩堆出的雪人没有两样。但眼前那张雪白纯欲的脸上露出罕见的悲伤。
一把焦土洒净，宋衍眸中的悲伤也随之消失殆尽，他漫不经心拍掉手中沙土，肩上披来男人脱下的大衣。
宋衍瞧着那沉默在流动沙石下的石塔，突然有些了倾诉欲望，他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想起这件事。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寄居在养父家里，我和我妈，不仅要伺候养父全家人，还要伺候他们的鸡巴。”宋衍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闪烁着迷离色泽，却混混沌沌，没有一丝高亮。
“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死在开发资源的某颗行星上。他的好朋友替他把抚恤金带了回来，我妈泪眼婆娑地做了顿饭答谢他，结果……”宋衍眯起眼睛，他眉眼本就狐狸似的，眼睛眯起来更像是勾人心魂的狐狸，“结果当晚他就强奸了我妈。”
宋衍转过身，瞧着短发青年，面上带着浸着毒药的微笑。
“你猜，我妈后来怎么跟我说？”
梅格林回答：“先隐忍，最后杀了他夺走他的财产。”
“哈哈哈，你把一个弱势的妇人想的太有心机了。”宋衍走到他身边，右手摸了摸梅格林刚毅的脸，低声呢喃，“她说，衍衍别哭，至少，他好大一个官呢。”
宋衍抚摸他的力道很轻，像是一片鸿羽不着痕迹地扫过，可梅格林却深深看着他，在他眼中，这个娇小貌美的双性人总是那么风情万种。
“后来呢。”梅格林低声问。
“后来……”宋衍眨巴眼睛，看着怪无辜，他踮起脚尖，红唇蹭在男人下巴，留下一抹殷红，他张合红唇，倾诉爱侣间甜言蜜语似的，“后来她把我供出来了啊，要把我送到很好的一所学校深造，当天晚上养父在我屋子里拿鸡巴给我庆祝了一宿……我妈看见了，什么也没说……”
梅格林鼻尖亲昵地蹭着宋衍乖巧玲珑的鼻尖，双手忍不住抱住他，可后背却阵阵发凉，泛起鸡皮疙瘩，但他依旧急不可耐地将唇齿啃在宋衍天鹅般的脖颈上。
他用唇齿味蕾品尝到宋衍声带的震动，听到他低笑着说：“第二天，我妈死了，吞了一整瓶安眠药。”
梅格林没有接话，而是单手解开裤拉链将肿胀的阴茎抓了出来，他将宋衍压在方才的大石头上，哗啦一声，石塔轰然倒塌。
宋衍被男人压在身下，像是一朵残败又勾人的娇花，无声的昏暗掩埋两人粗急的喘息，两条玉腿在男人身侧疯狂颤抖。
宋衍手中紧紧抓着摔下来的巴掌大石头，声音软的能掐出水，可眼神冷得彻底。
“……嗯……你终究……终究是联邦的优选人，一点也不懂东方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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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海和冷慈整理好背包，准备去开发处旧址看看。
冷慈将弹药填充好，将最沉的战术背包背好，走之前帮宋星海检查了一遍武器装备，带上便携式反干扰仪。
“这里不仅有前一次开战时残留的机器人，还有以前开发是留下的机器，但凡是能通电的东西，都得小心。”冷慈又给宋星海多塞几发信号弹和荧光棒，“一切听我指挥。”
“是，冷慈长官！”宋星海规规矩矩行了个军礼，接着笑眯眯地抱住冷慈亲了一口，“你也要保护好反干扰器，别让病毒感染了芯片。”
两人整装出发，坐便携飞行器进入那座几乎快被沙石掩盖的建筑。几十年的开发已经让那里形成一座小城市，人类从里面撤离后，带不走的废旧机器人们作为历史的遗留和见证永远留在这里。
这里的建筑都是沙石为肉，钢铁为骨建造而成，据冷慈观察，小城市里有防御系统，当然，已经是很老旧的系统，无论是从技术层面还是年代层面。
冷慈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往内里一抛，顿时有激光闪过将石头一切为二，宋星海见状配合地掏出火箭筒将防御塔台解决。
“砰！！”导弹一发入魂，冷慈拍拍老婆肩头，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可以啊宝贝，离开军校这么久，基本功依旧没忘。”
“哥当年也是军校演练比赛第二名好不好。”宋星海说完，把火箭筒丢给冷慈，“但真别说，这个火箭筒后坐力比以前练习用的大多了，再来一发我整块肩肉都得蹭掉。”
“这是给机器人用的。”冷慈说着将火箭筒放回车上，操纵着无人机往前探索，“这里的防御系统比我想象的还要结实，我们得抓几只机器人帮忙蹚浑水。”
宋星海点头附和，突然想到什么，把手环摘下来递给冷慈：“诶，把我这手环开开，放你的无人机上面，咱们把附近的机器人都钓出来遛遛，趟雷。”
小型反干扰器作用范围有限，为了保持无人机正常运行，两人得保证无人机在方圆十五米范围内。
冷慈走之前翻看过资料，这里的大型防御塔一共四座，位于东西南北，防御塔中间有整个小城市的中枢，以及大型储备地下仓，所有稀有资源都会从地底四面八方的通道运输到此处。
人们像是蚂蚁一般，将地下建筑成蚁巢。所有稀罕宝贝都放在核心位置。
用宋星海的办法，两人又炸掉其中一座防御塔，冷慈正欲解决下一座塔，宋星海突然拉住他，指了指地上被炸的只剩下上半截身体的机器人。
那机器人没死，而是扭动着残躯在地上爬行，声响部件不断发出噪音。并且爬一段路就用拳头狠狠敲打地面，在焦火翻飞的背景中显得格外诡异。
“你不是说被感染的机器人都会被破坏掉自主程序，就像变成丧尸的人一样蠢吗，他看起来分明还有智能性。”
冷慈端着枪警惕地扫视战场，发现暂时没有危险便顺着看一眼。
“他在干嘛？”
“……”冷慈看了一会儿机器人手上的动作，眉头狠狠皱起来。
“他在向同伴求助。”冷慈说，“这是曾经的采矿机器人设定好的程序之一，一旦他们被掩埋在没有信号只有石头的地方，可以通过最简单的物理信号求助。”
“他不是你的机器人吗。”宋星海壮着胆子上前，想要去看机器人脖颈后的标记，还未靠近便听到电磁炮轰击声，炮弹落在宋星海眼前。
“小宋！”冷慈心差点儿没飞出嗓子眼，宋星海脸上被炸飞的弹片划破，滚滚流血，冷慈赶快上前将他拉到掩护后。
“不要命了？凑那么近干嘛！”冷慈低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