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谭澈紧赶慢赶,刚好趁着运动会开幕前十分钟才赶到学校。
饶是我再怎么想过会被人关注,也没料到我和谭澈进校之后就遇到人潮,走都走不开的情况。
有几个班级正在校门口集合列队,我和谭澈要么挤不进去,要么被认识的人拦下调侃,又花了好半天我们才在乌泱泱的人群里找到我们班的位置。
班主任老头正背着手站在队伍前面笑眯眯地看我们班的队列,时不时地开口让哪个同学往里靠靠。
我从人群中把谭澈扯出来,两个人就这么别别扭扭地拉着手面对着同学们站在了班主任后面。
直到我们班的同学开始起哄,班主任他老人家才惊讶地转过头发现我俩。
只见他又开始摸着自己并不存在的胡子,笑眯眯地点评道:“看看,我就说,齐糯同学和谭澈同学友谊地久天长,郎才郎貌嘛!”
后面的起哄声在他这一番话里愈发大声,我扶了扶额,闭着眼睛心想:算了算了,天高海阔,任他们去吧。
我和谭澈拿着班牌走在我们班方阵的最前面,学生会的几个同学拿着学校的长枪大炮360度无死角地记录了我和谭澈这一套“地久天长”相配的礼服,罢了,地球要爆炸,小组要生娃,我对着镜头美美放下,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不就是结婚,我来!
不是。
不就是cp,我来!
夏天的太阳真是毒辣,就过了一个方阵的功夫我已经累得两眼昏花。还好我和谭澈都只报名了长跑项目,要等下午才开始。于是方阵结束后,我们就先去换了衣服躲在我们班的大棚下乘凉。
文艺委员远远地就扛着她的相机朝我们笑眯眯地走来,走到近处轻车熟路地搬了个板凳坐在我们旁边:“来,看看刚才拍的照片,你俩真是太配了!”
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她立马改口道:“哦哦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俩的友谊地久天长!”
说完,她就扒拉着单反的屏幕给我和谭澈看我俩的合照,嗯,确实好看。我沉默半晌,指了指几张照片说:“拷出来之后发我一份。”
文艺委员忙点头,手上又摁了下一张图片,这张图片里一阵风吹过,我正在伸手压下我被风吹起来的头发,但是画面里有一个很闪的光点吸引了我们所有人的视线,我看着那个在我手指之间亮出银河系的点,再一次沉默了。
文艺委员和谭澈也如死一般的沉默,她低头扫了一眼我俩还没来得及摘下的戒指,吸了一口气,还没叹出来就被我中途截止了。
我对她点点头又摇摇头说:“战地记者,快去拍运动员们的英姿吧!”
她指了指我俩,支支吾吾地说:“你…你们…你俩…”
我点点头,又小声道:“我之后在组里说,拜托你先不要说出去啦。”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文艺委员大义凛然地点了点头,背着相机红着脸走了。
我长呼了一口气,转头却见谭澈戏谑地看着我,我问:“干嘛?”
谭澈摇摇头笑着说:“没有,你…你现在不怕公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