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得很”,申公公蹲下身,用枯瘦如柴的两根手指捏了捏肖阮的下巴,然后看着肖阮面容扭曲地狠狠将头一别,这个动作毫不掩饰的表达了厌恶与恶心,但申常喜却被逗乐了,起初都是这样桀骜,多么有挑战性,等他伏地求饶时,又多么有成就感。
肖阮却看不懂这老太监的想法,只觉他周身冒着阴损,尤其是那双老态尽显的小眼睛,望之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申常喜看了看站在旁边等待指令的三个干儿子,挨个指点着道:“大宝,拿根绳子,把他吊起来,二宝去挑根分腿铁条,元宝,把水桶提过来。”
三个干儿子都跟着姓了常,祖宗八代都忘了个干净,对这干爹倒是惟命是从。
申常喜是个大字儿不识几个的文盲,也懒得给儿子们起名字,干脆按先后顺序叫大宝二宝……新收的这个与众不同,也格外讨喜,叫了元宝。
申二宝在墙根底下的一堆刑械里一通翻找,在屋中叮铛乱响。
申大宝已经从墙上捡出条掺了牛筋的长麻绳,双手扥了扥,足够结实,拎着来到肖阮跟前,蹲下身,将长绳的一头绑上肖阮双手,手腕相对绕了五六圈,又竖着勒过两腕之间,绑了三个死结,确定不会脱出,这才直起身。他抬头看了看,轻轻一纵,居然还是个有点功夫的。落地时,已将长绳另一头从横梁上绕过来,他把绳头攥在手里,打量四周寻找拴在哪里合适。
申三宝把水桶放下,其实是有点儿羡慕申大宝的,他跟老太监时间最短,虽然最得宠,但论手上功夫,还是差申大宝十万八千里。
但同时也有些嫉恨,同样断了根,为嘛他就那么壮!
申大宝手上用力,弯曲在地上的绳子慢慢绷直,他左右看了看,最后抓着绳子来到一个焊死在墙上的铁环旁边,往下用力拉绳子,肖阮猛然痛哼一声,在地上被拖拽出一道长长的水痕,绳索拉拽之下他手臂和肩膀剧痛,比之折断手臂还痛楚异常。
肖阮挣扎着动了动身体,跪直了上半身,一时间痛得眼前发黑。
“干爹,这高度可合适?”申大宝问。
申常喜的声音传来:“先就这么地吧。”
申大宝答应一声,转手将绳子系在铁环上,又使劲拽了几下,觉得相当结实,这才松开手,刻意靠近肖阮的耳边,低声笑道:“小美人儿,你害怕么,别怕,呆会儿你定要慢慢享受,你虽惹人疼,哥哥却不会怜香惜玉哦。”
肖阮垂着头闭目不语,那股麻痒之意还在折磨着他。
申常喜看出了他的难过,嘴角扯出一丝不怀好意地笑意,他走到肖阮面前,伸手抓住他湿漉漉的头发,强使他面对自己那张老脸,弯下腰道,“听说王爷给你用了腐魂香,那可是好东西呢,腐魂香价比黄金,啧啧,王爷可真舍得。”
半晌,肖阮艰难地开口,“腐魂香,是何物?”
申常喜摆出一副惊讶的嘴脸,故作纳闷道,“你居然不知道腐魂香!那可是令人欲仙欲死的神物,珍贵异常,那可不是谁都能有命享用的,听杂家一句劝,别犟了,好好伺候王爷,有你享福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