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神来,头顶直冒烟的刘果一眼没敢看李晟,只是闷头收拾残局。
“……”
然而总有些意犹未尽的李晟显然不太想就这样放过他,看着耳朵红得滴血的刘果在他周围忙前忙后就是不敢看他,忽然道:
“里面的精液不需要清理吗?”
肉眼可见的,背对着他俯下身子擦地的男人陷入了死一般的僵直。
他顿了顿,语气干巴巴地:
“我自己来……呃!”
为了不弄脏弄乱衣服,刘果现在还裸着,本来就不自在地要命。偏偏他身后惬意坐着的那个人手很不老实,在他说话的时候沿着他紧绷的背肌一路下滑,惹得他一个激灵之后按上尾椎转圈摩挲,甚至还有再往下的趋势。
“……唔。”
两根手指沾了些残余穴口的粘液顺利进入,没到底之后再猛然拔出。
还有些余韵的男人处于某种莫名其妙的自尊感死死咬住嘴唇,任由李晟以清理的名义继续玩弄他的后穴。
他很快感觉到某种黏腻的液体从穴口流出,沿着腿根暧昧滑落,被那双作乱的手肆意涂抹。
“……组长。”
他闭了闭眼,哑着声音哀求。
这次李晟很有分寸,他拍拍手感很好的柔软臀肉,从旁边拿了张湿巾就收回了手。
刘果立刻用那包湿巾飞速收拾好了地面和自己,别别扭扭地套好裤子之后,站到离李晟几米远的地方才开始检查衬衫。
好在,那上面只是沾了些汗和后来溅在下摆的几滴清液,没弄上什么的别的东西。
刘果头一次这么庆幸李晟喜欢把别人的衣服扒干净而自己衣冠楚楚的破习惯。
……就是看着那些微妙的痕迹,总能回想起刚才尴尬场面的他没忍住一个使劲,又留下了一片攥痕。
他松开手才想起来后悔。
环顾一圈,刘果正愁眉苦脸,忽然留意到那个办公室自带的饮水机和旁边的空瓶。他想了想,用矿泉水瓶装了热水在叠好的衣服上滚了几下,把最明显的几道褶子熨平了。
穿上衣服,打开窗户,感受着室内明显的性爱味道缓缓散去,刘果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些。他舒口气,回过头来却见李晟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他忙前忙后,好险控制住自己没迁怒于人。
这是你上司,你老板,你恩人,你不能对他生气。
刘果在心里默念。
可脸上还是躁得慌。
第一次时李晟还算收敛,真正叼进嘴里之后越来越出格,干得又凶又听不进去劝,几乎每次都让他产生了快被玩坏的错觉。更何况这次是在公司里,还是个大白天,办公室外面的工位上都是嘁嘁喳喳等八卦的人,万一出了什么纰漏,基本上就真要“出名”了。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刘果的脸上藏不住事,李晟难得愿意主动退让,站起来为他拉了个椅子在旁边,示意他先坐下来再说。
刘果看了他一眼,犹犹豫豫地先坐了一半,然后有些惊讶地摸了摸椅垫,才又往后挪了挪,坐实了。
组长办公室的椅子哪怕是会客用的也比普通工位上的软,他一坐就感觉到了不同。这种无声的体贴让他沉默了一下,又一次开始自我说服让这次的事翻篇。
李晟看中他多少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农村出生且由母亲一个人教养出来的乖孩子,憨厚老实、知恩图报,就算过分地欺负让他终于开始恼了,稍微对他好一点就能一切既往不咎。
像一只记吃不记打的小土狗。
或许是因为家庭原因,李晟格外喜欢实诚的人。他描摹着刘果的眉眼看了一会儿,觉得他真是对胃口,做长期炮友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坐一边慢慢自己就消气了的刘果并不知道,一直盯着他的李晟心里却在琢磨:
那原本较为木讷的五官被纷乱的恼怒和羞耻情绪点亮的样子,看起来格外生动,让人控制不住地想再多欺负他一些。
发现刘果的表情逐渐舒缓,李晟立刻转移了视线,没让思维继续延展下去。
相处这么久,他已经能够发现,刘果这人或许愣到老天也看不过去,拥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小兽般敏锐的直觉。为了不让又开始摇尾巴的小狗再次警觉……
刘果坐着,先不自觉地放空了一阵:
一个大男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都熬过去了,被小他好几岁的小年轻给玩到哭出来,太丢脸,也太难为情。他缓了挺久才有胆子抬头窥探李晟的神色,却见他似乎真的没在意似的,已经开始看那摞有关兴义环宇合同的文件夹,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在想什么。
他想起之前听到孙远聊的八卦,气又散了一些。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李晟都是一个不苟言笑、严谨自律的工作狂,虽然有时会因为客套而露出营业式的微笑,但那笑意很少触及真心。
就算是在几乎完全卸下伪装的刘果面前,他也习惯似的懒懒地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有些讥讽的弧度,像笑又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