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一边给女高管发消息,一边迈步走了出去。
研究部副部长的职务太高,他资历不够,并不匹配,其他的职位则注定需要那位总经理费心去调任,他不喜欢。
因而他一开始就认定了这里。
至于遇到刘果,这完全称得上是一个意外之喜。
同事、下属,一看就正直温驯的性格。和这样的人私交,稍微注意些那两个暂时放开风筝线的人就不会起疑。
……
看着就很美味的肉,吃到嘴里口感也确实很好。
在狩猎这方面,李晟向来不缺耐心。
他先是一点点把自己的本性展露给刘果,再之后是潜移默化的身体调教。
人果然是自私的。
李晟想。
他很清楚,这样的关系再进行下去就不仅仅是你给钱我陪床的金钱交易,被他改造的男人或许从今往后再也没办法和女人上床,成为仅跟他契合的性爱奴隶。
而万一李晟玩腻了,或者他的父母再次出手,习惯疼痛和被男人侵犯的刘果会变成什么样呢?一个喜欢受虐、挨操,被人抵制厌恶的同性恋变态。
警钟在他心中敲响,身体不知何处传来有力而无声的抗议。
他不知为什么忽然很不想看见刘果变成那样,甚至没办法去想象,现在发自内心地感激他顺从他的男人有朝一日若是发现了他的真面目,会不会……很恨他。
不,他不想要刘果恨他。
在他想象出具现化的画面之前,几乎是迅速地,一个强烈的声音在他心底大声打断道。
李晟走出医院,难得有些迷茫。
明明一开始下手的时候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去做的,为什么现在反而不忍心了呢?
回想过去的几次负距离交流,李晟忽然发现,他的本心或许早已投诚,对刘果使用的手段比自己当初预想的要温和几倍。
那只犬类太傻、太乖了。
让李晟忽然觉得一开始的自己怨憎的有些可怖。
被生父生母强制管教送去“治愈”的李晟心里存在着无边无际的愤恨和怨气,藏于心里的野兽并未被规劝教化,反而因为紧紧禁锢在身上囚牢而更加狂躁。他心里满腔恶意堆积如山,好不容易遇上个缺口,便只想宣泄,哪管什么道不道德、应不应该?
是个直男怎么了?异性恋了不起吗?他喜欢男人又有什么错?
把人玩烂屁股操成离不开男人的婊子又怎样?他当时在俱乐部找的搭档不也是你情我愿,结果那贱人拿着他父母给的所谓赔偿好聚好散,而他被关在房间里一次次的进行疗愈约谈。
身材那么强壮,性格那么好骗,被他玩坏了也是他自己活该。
李晟站在医院门口,身边是一群同样不知所措的人。
他无端联想到首次得知母亲病症从医院出来的刘果,想他当时会有怎样崩溃脆弱的表情,早就被磨砺成古井无波的内心忽然一动。
他想,他的戾气和怨恨或许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消散,虽然心上仍然留有旧痕,但总归不再溃烂生疮。
那个被爱浇灌长大的孩子容忍他的一切缺陷和异常,那份充沛的正面情绪居然也能反向渗透过来,让挣扎郁结二十多年的他第一次发自内心地觉得,这样既不刺激又很寻常的交往似乎没什么不好,那些小癖好当做性交的花样也未尝不可。
虽然刘果大概率不会喜欢,但他可以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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