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无助的在周围乱抓，试着将那两人推开，可却半分力气也使不上，接着手上出现了金属特有的冰冷感，低下头，隔着模糊的泪水，他看见了那般银色的手枪。
耳边男人的辱骂与喘息声逐渐远去，他看见了一道光，没有人能救他。
是的……这是他唯一的出路。
可惜。
一次只能射出一发。
他并没有犹豫，在扣动扳机的那一刻，他看见了许慕清震惊的表情，当然，他也做不出别的表情了，混着腥甜的血肉味，秦乐看见了，他胸口上破开的那个血洞，或许有点夸张，但是在模糊的肌肉组织边缘处，他似乎看见了，许慕清破碎的心脏。
那一瞬间，他不知所措。
心中，却再无半分畏惧。
那些腥甜的血迹沾染在他和萧弋的脸上，他们对望着，那双恶劣的绿眼睛里，映照出了，他面无表情的脸。
当他醒来之后，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想着当下的处境，有些怅然若失，梦里的那冰冷的触感如此真实，他将压在枕下的那把手枪拿了出来，摩挲着着枪身，正出着神，门口处传来了些许动静。
将手中的东西细细藏好，抬眸望去，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那人不知怎么的，又回来了。
他依旧白得惊人，竹玉身段，眉眼绝艳，一个多月没见，眼下有些乌黑，头发也不似从前那般柔顺，被他扎在脑后，露出光洁额头，比散发时凌厉了些许。
想必是连夜赶过来的，一见到秦乐，眯了眯眼，快步走向了床边，迫不及待将他从被子里拉了出来，看着他未缠的双乳隔着薄薄的睡衣晃动，双眸晦暗了些许。
嘴角却上扬着。
“我家里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他并不好奇许慕清经历了什么，但是莫名的，有些不耐烦，他睁大了眼睛，愕然的听着许慕清的喋喋不休，胃部传来一阵诡异的痉挛，这让他有些反胃。
他生硬地勾唇笑了笑，做出了一个十分僵硬的表情。
见状，许慕清微微垂眸，“你以后住我家就可以了，不必再回秦家，如果你想……明天我们就能回去。”
他下意识地想要摆出一副柔顺的姿态，但忽然又想起，秦书礼说过的话……秦书礼会帮他处理好的，他不需要许慕清了。
即使他确实很想要钱……但如果是许慕清的话，好像……也没那么必要了。许慕清之前给他的那些东西，他还没有动过，但他知道，那些加起来一定是他穷尽一生都无法获取的丰厚的财富。
他不需要萧弋，也不需要许慕清，事实上，他真的很厌恶这个总是不可一世的娇矜少爷……何必虚与委蛇，许慕清那么喜欢他，想必，无论他做什么，他都会原谅吧。
况且有秦书礼和萧弋，许慕清又能翻起什么浪呢？
于是他不解地转过头，眨了眨眼睛。
“你在跟我开玩笑吧，皎皎？”
“你为什么会认为一个被你霸凌过七年，被你羞辱，强奸，被你和你的好朋友轮奸过的人会想着跟你在一起。”
“皎皎，你叫我母狗把我当成婊子干的时候，可没想过要跟我在一起。”
“再说，我之前都被人玩到流产了，我被多少根鸡巴插过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是有洁癖吗？这么脏的婊子，你也要？”
许慕清浑身一僵，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周围，接着又将视线转回了秦乐身上，他似乎完全未预料到这个，神情有些无助，他看了看秦乐，又有些愕然地别开了视线，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什么也说不出来。
半晌，乌黑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秦乐。
那双艳如桃李的黑眼睛是秦乐见过的最漂亮的眼睛。
“乐乐……”
秦乐并没有立刻说话，他注意到了许慕清手臂上的那些交错狰狞的疤痕，像是肉虫一样盘踞在对方细嫩的皮肉上，从那次他被枪击之后就出现了……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许慕清的腕子，微微一笑。
“许慕清，你不会以为我死了……想着为我自杀吧……”
那双漂亮的黑眼睛不可置信地睁圆了，其中似有万种情绪，他仍旧保持着那个僵硬的笑脸，他看着秦乐，想从对方眼中找出一丝异样的情绪。
但遗憾的是，他什么也没有看见。
那眼神他应该很熟悉，那样的鄙夷厌嫌，是他从前看秦乐的眼神。
秦乐抿着嘴，他神情悲悯，眼含慈悲。
绝无半点爱意。
“这也……太恶心了，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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