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睡了一天一夜。
醒来时,萧弋守在他床边,他没有向萧弋询问许慕清和秦书礼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又为何会出现在萧弋家里。
脑中空白的记忆让他没由来感到了一阵恐慌。
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拼命回忆着,试图从那场性事中拼凑一些碎片,他们为什么要那样对他?为什么许慕清脸上会有一道划伤?为什么他们会做出那样的神情,为什么许慕清和秦书礼会消失那么久?他们已经知道他假孕的事了吗?
可无论他如何努力,空白的记忆还是不能被任何碎片填补,他想了很久很久,以至于萧弋摸了摸他的头他都未曾发现。
接着,他忽然发现,这并非他第一次失忆,他之前也有过一段短时间的失忆,在回国的前几天,那个他为许慕清口交的晚上,中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但他睡醒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这一次的记忆丢失是在昨夜的性事之前,他的记忆停留在萧弋将他抱到浴室的镜子面前,拿出新买的兔子灯跟他炫耀。
也不知道为什么,萧弋总是执着于这种兔子外形的小夜灯,光他俩的寝室就摆了好几个。
他们对着镜子做了很久,秦乐看着那盏兔子灯陷入了沉思,接着便失去了记忆。
不,不对。
为什么,为什么他脑中完全没有从前和萧弋相处的细节?
明明感觉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那些记忆。
眼前人的靠近让秦乐浑身一颤,接着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昨晚被几人分开双腿狠狠贯穿的场景,他突然有些畏惧。
他并不想看见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
他想不起来那场性事的由来,偶然想起的片段也在睡眠中烟消云散,在他的认知里,就是他们三个强迫了他,一起对他做了那种事。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问道。
萧弋看着他,却什么也答不上来。
后来秦书礼又出现带了几个医生来给他做了一些检查,秦书礼似乎并不想这些事情外露,结束后甚至当着秦乐的面,不动声色地将所有人敲打了一番,不许外传,但也是点到即止,并未说太多,秦乐也打探不了太多消息。
秦乐从寝室里搬了出去,秦书礼也入了学,许慕清脸上的疤似乎也快要好了,一切好像回到了从前。
秦乐其实也知道他的脑子大概出了一些问题,有时他会长时间的放空,接着便会失去很长一段时间的记忆,甚至有一次,他在恢复记忆之后,看见萧弋脸上出现了一个巴掌印。
他开始避开那三人,准确的说,是生理性的排斥,那晚的经历让他无法释怀,清醒过后想起自己被三人同时开发的身体,他由衷的感觉到不适,就好像有声音告诉他,不应该那样,他不应该和他们在一起。
变故横生于通往天台的那个楼梯间。
天台的风将楼梯口的那道铁门吹得闭合,陷入在阴暗的环境里,秦乐似乎闻到了两年前萦绕在此的烟草味,带着陈旧的,布满灰尘的味道。
他陷入了短暂的失神。
接着又仿若无事般,推开了那扇门,阳光重新倾斜而下,他缓步走了出去。
又想起来了……
自从开始吃药后,他恢复的频率越来越多了。
那次他在浴室中与萧弋做爱时忽然惊醒,记忆如同萧弋的阴茎一样不停在脑海中起伏,他想要让萧弋滚开,可一想到自己失忆时委身对方的模样,又闭上了嘴,脑中也适时浮现了一个计划。
他记得自己失忆时经历的所有事,却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再有一次那样的精力,像是困在一个玻璃盒子里,冷眼旁观着自己与萧弋朝夕相处的日常,并且不久之后可能还要面对许慕清和秦书礼。
于是他强行逼着自己清醒,撑到与那三人性事的开端。
弄到那些药对秦乐来说太过容易了,学校里的二代很多,只要随便找一个,告诉他,萧弋阳痿,需要一些烈性的药来助兴,那人就会双手奉上秦乐想要的,毕竟现在他和萧弋的关系几乎人尽皆知了。
他也不用担心事情会败露,这种事,只要那人脑子正常,就绝对不会宣扬出去,毕竟无人不知萧弋那睚眦必较的性子,若是胆敢泄露,卸一条腿都算轻的。
后面的事情对秦乐来说也很轻松,准备好必须的东西,告诉萧弋想去萧家为他做一些甜点,萧弋不可能拒绝,于是秦乐换好事先准备的衣服,用萧弋的手机分别给许慕清和秦书礼发了消息。
他甚至不需要任何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