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一股浓精激烈射进了喉管,呛得沈嘉玉颤抖着轻微抽搐起来。
他瘫坐在地上,臀腰在高潮的余韵中微微颤动,自唇穴间冒出大股大股的淫液,流满地面。施炀扣着他的脸将精液尽数射进他的唇腔,沈嘉玉用舌根抵住那股往自己喉咙深处射入的精液,用舌尖兜住,免得自己再次被精液呛到。
隔间并不隔音,屋内发生的一切很轻易地便传到了屋外,包括那声如哭泣一般的柔媚呻吟。众人几乎能幻想出那张清冷冰霜的脸是如何爬满晕红,困难地跪在地上给对方舔舐肉棒,潮湿出水。甚至连他攀着水池边缘挨肏的虚弱背影都仿佛浮现眼前,雪玉似的腰臀剧烈摇晃,带来一阵直击颅腔的汹涌激情。
果不其然,只是片刻之后,门板后便响起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叫床声,喘息艰难,显然是被施炀拉进去张开腿挨肏的沈嘉玉发出的。
那声音柔媚婉转,压得很低,似乎是在强行压抑着性爱中的强烈欢愉,也有可能是在众人面前被羞辱的羞耻悲愤。那人含着舌尖,泄出的气音软而含糊,隐隐带着一丝泣音。听得一众人心脏狂跳,差点就被这门板后的婊子给叫硬了裤裆。
他们忍不住将目光投向房间中静坐着的周敬云,却见他面无表情,满脸冷硬,心底不由升起一股由衷的钦佩——能在这种时候还保持着如此冷静的,这屋子里怕是也就只有他这么一个了。
忽然,隔间里传来了一声又软又媚的哭泣声,尾音颤抖。凌乱的呼吸和低喘交错,似乎还有被顶得凌乱摇晃的断续颤音。挨着肏的那人似乎艰难地将身体倚靠在水池边,小声地哭喊着“不要”,手指痉挛。下身却被粗长的阴茎快速抽插贯穿,侵犯得神智迷茫,精神恍惚。
呻吟声逐渐大了起来,也逐渐变得不再含混而掩掩。众人虽然还强装着嬉闹的样子,魂儿却早已飞到了隔间之后,恨不得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听那房间内二人的活春宫。那传出来的断续泣音逐渐变得急促,哭声哽咽,低低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听得众人呼吸凌乱。紧接着又过了片刻,他忽地发出一声哀叫,接着便是如断了线般长久的沉默,只剩下包厢内震天响的音乐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致将目光投向了坐在角落里的周敬云。被他们注视着的人抬了抬眼皮,将视线投了过来,没有温度:“有事?”
“没事没事。”众人被看的背后一喊,连忙讪笑,“云哥牛逼。”
周敬云将视线抽走,低头看向手机,像是懒得与他们沟通。众人看他似乎心情一般的样子,也不敢跑去触他的霉头,纷纷往角落里挤。就连说话声都凭空低了三分,显得毫无底气。
屋子里动静停了,一群人没了乐子,渐渐又开始恢复到了最初那副嘻嘻哈哈的模样。
周敬云听着耳边的喧闹声,垂眸将消息框里显示的图片点开。
最后一条消息发送于三分钟前,往上则是三天前、一周前、十天前、半个月前……每一条消息都附赠了一张图片,甚至有的还是直接拍了一段视频。内容则无一例外都是性爱后的半身裸照,而照片中的主人翁则是刚刚被强拖进房间的沈嘉玉。
自从他因为沈嘉玉落了一次施炀的面子之后,对方就不知被踩错了哪根神经一般,表现出了强烈的、被侵犯了领地一样的针对意识。当天晚上,就直接发来了一段沈嘉玉被公狗欺辱的视频过来,像是炫耀般地晒出了对方被自己家的一条野狗占有的模样。
视频里的沈嘉玉雪白肩颈上满是血痕,似乎是被性交中的狗爪划伤,露出了又是绝望又是痛苦的表情。那双漂亮眼睛失去了光,涣散而空洞地注视着镜头,被公狗耸动着腰部侵犯,咬得嘴唇微微出血。
看到视频的一瞬间,周敬云感觉自己仿佛分裂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被对方冒犯了尊严后解气般的快意,心里觉得这人到底是咎由自取,实在活该。另一半又隐隐生出一丝莫名情绪,不仅没有半分高兴,反而不适到了极点。
他冷着脸将视频关了,直接把施炀晾了半个月,中间再也没回复过。
然而他这边单方面的冷待仿佛激发了对面的热情,施炀像是被他迥异寻常的冷淡态度所鼓励,反而变本加厉地将他如何折辱沈嘉玉的照片一张又一张地发来。有的时候性交后对方瘫软在床上颤抖的背部裸照,有的时候则是颈间印满痕迹的剪影,甚至有时只发来一双沾满精液的裸足和被掐得通红的腰臀与大腿。照片中的人睫毛垂落,凝着仿佛千钧重的潮湿水气,疲惫又绝望。晕红的眼角处隐隐可见干涸了的泪痕,唇瓣红肿破皮,狼狈不堪。
让人无法联想到这个人是沈嘉玉,是过去那个被迟湛捧在手心里怕化了摔了、傲得仿佛半点不沾烟火的冰雪美人。
就像是一捧清晨时自花圃摘起的含着露水的玫瑰,眼睁睁地看着它在自己手中因缺水而枯萎,一日日灰败下去,残花碎叶凋零了满地。
只要他愿意,他其实是可以伸一把手的。
但他并没有。
而这一次再见到对方的时候,那捧玫瑰枯萎得更加厉害了。
原本娇艳欲滴的花瓣,仿佛失去了光泽,干枯腐烂。翠青挺拔的枝干再无半分生命力,变得枯黄易折。却偏偏还要将余下完好的部分拼命凑到他面前,用柔软的蕊眷恋地蹭着他,没有半分埋怨。
当玫瑰将花萼垂下,缓慢贴着他手心摩挲的时候,他的心轻微跳动了一下。
不剧烈,但确实心动了那么一下。
隔间里的动静渐停,片刻后,紧锁的门被打开,施炀自门后迈步而出。他脸上带着云雨一番后的愉悦张狂,怀中揽着低垂着眼睫、不敢抬头的人。对方那张往日如冰雪般的脸如今爬满潮红,眼角一抹嫣色。比起他刚进去时,唇肿了,还隐隐有些破皮,水润潮湿。被层层包裹住的笔直长腿轻微颤抖,踉跄跟着身边人的步伐。
周围人看着他,纷纷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贴着手心的那捧玫瑰,愈发枯萎凋零。
周敬云如若置身事外般垂着眼,与喧闹声显得格格不入。他注意到那种熟悉的被关注感再度浮现上来,时断时续,失神注视着他。他骤然抬起眼睛,朝着对方视线投来的方向望去,在对方来不及调转撤回之前,猝不及防地与他对上视线。
下一秒,周敬云便看到那双眼睛的主人颤了一颤,狼狈不堪地躲开。像是中了猎人箭矢的鹿,一瘸一拐,鲜血淋漓,却还是本能地挣扎着想要逃开。
他短暂停顿了一会儿,视线移动。接着便注意到对方垂在身边的手指轻微的有些痉挛,像是在强行忍耐着什么,腰线细颤。属于腿心的部位悄然晕开一片暗色,潮湿而淫靡。对方隐忍而困难地喘息着,随着施炀的动作艰难迈出步伐,脸庞一片晕红。
施炀忽然回头,与他对视了一眼,随后看着怀里的人低低笑了一声,递去一杯洋酒:“过去陪敬云说说话,你看他这闲躲得,仿佛我多亏待了他似的。”
周敬云刚想冷笑反驳,便看见跟在施炀身边的人轻轻点了下头,接了酒杯朝着自己走来。他像是在忍耐着什么让自己极为难堪的东西,一小步一小步走到他身边,冲他轻微点了下头。然后弯身坐下,动作极其拘谨地绷直了背脊,垂眼不语。
周敬云注意到他的手指在颤抖。并且随着靠近自己的距离,越来越厉害,越来越重。
他抬头看了一眼远处仿佛若无其事的施炀,看见他将手插在口袋里,手指微曲,在面料下撑起一片曲线。他微微动了一下,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坐在他身边的人便猛然颤抖了一下,自喉底发出一声极低的呜咽。
那声音带着细细的喘,情欲浓重。他艰难动了动手指,忽然仰头将拿着的酒一饮而尽,身体颤抖。似乎想用一种体面的方式掩盖自己的狼狈,强装自然地掩住了自己小腹,腰脊挺直。眼角却控制不住地晕开湿意,将他最真实的状态赤裸裸暴露了出来。
周敬云动了动睫:“怎么了?”
沈嘉玉猛地吸了口气,放下杯子:“……谢谢关心,我没事。”
“你的手抖得很厉害。”
“……”他又颤了一下,声音低沉下来,“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有些情绪不稳。”
周敬云将视线挪到了他脸上:“什么事?介意和我说么?”
话题进行到此,似乎是终于遮掩不下去了。眼前人脸上浮现出一丝近乎绝望的狼狈,将头深深低下,抓在腹间的手指颤抖。冷清垂下的衣摆被捏出了褶皱,陷在指间。只见长裤间洇的潮意扩散,随着他的颤抖一点点变大,终于令他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哽咽。
他眼角红透,瑟缩着弓起脊骨,头几乎要低垂到膝盖,剧烈喘息着泣道:“……别……”
周敬云愣了一愣,下意识接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将他搂进怀中。对方像是已经被折磨得失去了意识,满脸泪水,喘息狼狈地捂住了小腹,死死抓着他腰间的衬衫哭泣。含混呻吟和接触处皮肤不正常的高热让周敬云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心猛地坠了一下。
“……救我……”怀里的人低声呢喃着,带着醉意,像是擂鼓般重重地锤在他心上,振聋发聩,“……救我……救、哈……求你……求你了……”
“沈嘉玉,你最不该求的人就是我。”周敬云对他说,“我也不会再帮你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