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煌对善良的医生露出一个恰如其分的微笑。
而医生则给了他一个不识好歹的眼神。
自己爱人如此的漂亮娇弱,怎么能让他待在办公室看着医生缝针呢,地板都快哭湿了,连张纸也不知道给爱人递上。
医生念叨完,又看了眼紧紧贴着自己老公的甘歌,颇为可惜的摇摇头,可惜人好眼光不好,不会挑好男人。
缝完针,宁煌转移到病床上输液。
甘歌共情能力强是一回事,但他也是真的快心疼死了,他小心翼翼把宁煌扶到病床上,站在宁煌双腿间,低下头亲他。
“疼不疼?”
宁煌也没避开这个吻,只是提醒他,“不是要离婚?”
“是要离,你好了就离。”甘歌大概是哭抽抽了,脑子有点缺氧,导致思维转不起来。
这两件事之间有任何因果关系吗。
宁煌不动声色地说:“如果我不在意你骗我上床,也是要离?”
“要的。”甘歌只是太难过了,不代表人哭傻了。
宁煌继续问:“不在意你骗我结婚也不行?”
“不行。”甘歌心疼宁煌和坚持要和宁煌离婚之间,似乎被他演绎的又不冲突。
宁煌突然福至心灵,“那我不止喜欢乖巧的你,还很喜欢任性的你,也不行?”
“……”甘歌不说话了,他低头怔怔看着宁煌,含糊道:“你说什么?”
宁煌觉得他哄爱任性的甘歌,已经快把自己哄成情场高手了。他顺势抓住甘歌的手,“其实你每一种样子我都喜欢,我娶你也不是看着你像贤妻良母啊。”
“你是看上我能生孩子。”甘歌把手抽回去。
宁煌觉得自己还是没太懂感情问题,他只好平铺直叙,实话实说,“我他妈是看你竟然成我的人了,简直天降横福,乘胜追击,才一定要娶你。”
甘歌一个音都不信,他说:“我到现在还记得你醒过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什么?”宁煌自己都不记得了。
甘歌俯下身,平视着宁煌,声音因为刚刚哭过又软又哑,“妈的,卧槽,死甘歌。”
宁煌狠狠噎了一下,他看着甘歌用哭红的眼睛,面无表情重复这些话,嘴角缓缓绷直,然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宁煌确实是个很少笑的人,从小就是,他小时候允许甘歌当自己朋友,就是因为他觉得甘歌很好笑。
别人认为甘歌做得很可爱的事,在宁煌那里永远都是哈哈哈哈,有段时间,甘歌都怀疑自己有斯德哥尔,怎么夸他小仙男的他都不喜欢,说他笨得像肉团的,他反而爱的要命。
这就是吧。
甘歌哪怕已经二十五岁了,还是想不通。
“笑吧,把线笑崩开。”甘歌当即给宁煌加大了输液速度,3倍输了几分钟后,他又默默把速度调回去了。
两人待在一起看了眼输液瓶,宁煌又问了一遍:“你真的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不敢。”甘歌盯着水滴,渐渐有点入神,“怕问错了,你又脚踢机器人。”
宁煌偏头看了甘歌一会儿,突然说:“你真可爱。”
甘歌没踩他。
宁煌离他更近了一点,用手挠他下巴,语气不似作假:“我说真的,好可爱。”
甘歌拧开头,看着他说:“你有病。我都25了,你早不说晚不说,挑这么个尴尬的年龄,你怎么不等生二胎再说。”
“那也可以。”宁煌俯身亲了他一点。
见甘歌真的不打算问,宁煌只好自己强行解释。
“我和你分房真的是工作忙,怎么可能是对你没兴趣。”宁煌说话声越来越小,最后甚至贴在了甘歌耳边,“我们睡在一起的时候,我哪次没碰过你,中午午睡不是也……”
甘歌红着脸堵住他的嘴,“这里不是单人病房,你说能说的。”
宁煌只好麻木的说:“我去夜总会真的是去工作,你为什么永远不信呢,那些个男人没点财色女人哄着,根本不会给你办事。”
“因为我……”甘歌及时把话吞了下去。
因为他害怕,他不确定宁煌对他是什么感情,他和这个人在一起的荒唐,婚结的也荒唐,甚至生孩子都是莫名其妙的。
宁煌既易怒又爱兴奋,他不知道这个人说的话哪句真哪句假,哪怕认真那么多年,他也不敢笃定的说自己完全了解他。
他很怕宁煌哪一次出差回来,身上会带着乱七八糟的唇印香水印,而他一个连丈夫的承诺都没得到过的人,怎么有勇气去相信呢。
宁煌一直在看着他。
甘歌闭了闭眼,说:“我上次去找你,你明明在招妓。”
宁煌这会儿的承受能力明显已经调节好了,甚至因为知道了甘歌对他别扭的情绪,变得很有分享欲,很想安抚他,“你知道我当时是怎么想的吗?”
甘歌只好配合他说:“这个小姑娘真年轻,抱起来就是比家里的老婆舒服。”